“我也没湛王爷厉害。”容逸柏眸色柔柔,“在你做出选择时,我已经做了取舍。你与顾家,天与地之差。”顾家给他的帮助是有限,可湛王对容倾的惩罚却难预料时间,难预知结果。
“我是天吗?”
“嗯!最好看的那块。”
“容逸柏,看在你说话这么好听的份上,我给你说句实话。其实,在选择拉你之后,我曾经后悔过。曾想,若是我拉的是湛王爷,那么,我现在肯定是在吃香喝辣,不会这么提心吊胆。就就算他放了我,我还在担心他随时会发难。”
容逸柏听了,点头,“我们不愧是兄妹。其实,我也这样想过。若是你当初拉的是湛王爷。说不定,在我大难不死之后,也会跟着沾光。那样,我或许已经是湛王的亲信,京城的红人。”
“我们果然是兄妹。”容倾点头,眉眼弯弯的眼角,伴随着泪水。
“虽然想过许多曾经。可仍觉得,你当时选的很对,做的很棒。”容逸柏眼神柔和,却又沉暗压抑,“只可惜,我能为你做的不多。”
“不需要太多,只要最后一步做好就行了。”
“最后一步吗?”
“嗯!若是我不幸最终还要去见娘亲。你记得给我选一个好地方。要面朝大海,四季如春!”
“好……”
容倾出狱,开心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不安。
那种不详的预感,在兄妹二人的心中萦绕,挥散不去!,!
nbsp;坐下,容逸柏抬头看着正在倒水的小厮道,“你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来伺候了。”
“是,公子!”
小厮离开,容逸柏起身,拿过茶壶,亲自给顾振,顾廷灿斟茶倒水。
看着那一丝不外溅的茶水,看着容逸柏那稳稳的手。顾振眉头轻皱。
顾廷灿直直看着容逸柏,突然出声,乍然开口,“王家的是事儿,可是出自你手。”
闻声,容逸柏温和一笑,一杯茶水不疾不徐倒满,稳稳放在顾廷灿的面前,平和而清淡道,“是我做的。”
承认的干脆,承认的彻底,承认的这样风轻云淡,不咸不淡。却让听的人心里直冒寒气,阵阵发颤。
“柏儿,你……”
一直以为他,温润,良善,体弱,可怜。可没曾想……那些只是表象吗?
顾廷灿手攥成拳,手心一片冷津,面皮紧绷,“表弟承认的倒是干脆。”
容逸柏浅浅一笑,轻抿一口茶水,不紧不慢道,“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所以,我没隐瞒的必要。”
“这么说,我外公他说的都是真的?”顾廷灿脸色那个难看。
“嗯!”
“容逸柏,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是不是疯了。”怒声质问开来。
容逸柏听言,放下手中茶杯,抬头,嘴角笑意隐瞒,悠悠淡淡道,“为何这么做,我以为表哥很清楚。”
顾廷灿一噎,抿嘴,“就因为我母亲污蔑容倾,谋算你吗?”
“这还不够吗?”
容逸柏这态度,让顾廷灿深吸一口,极力保持冷静,“容逸柏,我知道我母亲做的不对,可你这样报复王家是不是太过了?”
看着顾廷灿那激动的样子,容逸柏不温不火道,“关键时刻,人的胳膊弯果然都是像里弯的。你们是这样。而我,也不过是想跟你们一样。去学着守护一个护着我的人。”
“就为了容倾,你想毁了王家?”
“或许这处罚太轻了。”说着,垂眸,拿起茶杯,再斟一杯茶给自己,依然稳稳,未有起伏,声音亦然平淡,无波,“对于你们来说,舅母是重要的,王家是紧要的。可对于我来说,他们比不过倾儿手背上那一道伤疤。”
容倾手背上残留的那一道伤疤,让容逸柏感到温暖,心软。可王王和顾大奶奶让他不喜,由衷的!
“容逸柏,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只是实话实说。而且,有一点儿表哥说的太过包容,含蓄了。舅母她不是不对,而是,难以饶恕!”
“她只是……”
“以己度人。当你已是四面楚歌,头上悬剑,朝夕难保时。我若是再踩一脚,妄图用你之命换取好处。这样的行径,是否可轻易饶恕?是否可以风轻云淡的抹去?”
一句话,平平淡淡,不见怒火,不染戾气,却透着极端的沉冷和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