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指尖鹅卵石上感受一阵地面的颤,他茫然的抬头,裴长忌竟然回来了。
连宋忙撑着伞扶他起来:“您怎么在后院摔了?!”
黎因不会读唇语,他有些狼狈的被扶起来。
裴长忌抱着他进了别墅,整洁的西装上满是泥。
连宋找来毛巾要给他擦擦,他摘下了耳塞,因为进水了已经坏掉他什么都听不见。
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清晰的开始接触他的颅内神经。
他脱掉雨衣后,脚下形成了一片小水滩,低头赤着脚,脚趾已经被水泡的有些发白,他也冷的发抖。
裴长忌脱掉西装烦躁的扔在沙发上,黎因注意到他的白衬衫有血迹。
从港口回来,生意不顺利吗?
他走过去将手掌摊开在男人面前:“这个,好像坏掉了。”
“来了来了,喝一口温水暖一暖。”连宋捧着水杯过来。
裴长忌嫌恶的看着他:“坏了?你觉得我有多少时间浪费在你身上陪你来回跑医院?知不知道我非常忙。”
黎因点头:“我知道,您说话可以小声些吗?”
他的耳膜痛了。
“今天我要不是碰巧回来,你被那车压死也没人知道。”
“对不起。”黎因低头,窗外忽然白光闪过,雷要来了。
他蜷了蜷脚趾,冷的有些发抖。
“知道对不起就少惹麻烦少生病!谁让你碰那些玫瑰的?”
裴长忌的心情很差,刚回家就看到新婚妻子差点被砸死在后院,心里说不出的怒火。
他没功夫陪着这个娇滴滴的omega一遍又一遍的去医院。
裴会长的时间非常宝贵。
并且,黎因弄脏了他的西装。原本对这个omega乖巧的滤镜此刻也烟消云散。
黎因抿唇:“我。。。”
“黎因,你最好不要越界。”他没有耐心继续和他浪费时间。
转身准备上楼,可身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陈叔说。。那些玫瑰对您很重要,我不能看着他们死掉。”
裴长忌的脚步一顿,他疑惑的转头,黎因的脸色十分苍白,唇色像是消失在面孔中,忽然随着窗外的一声雷响。
黎因浑身发颤,雷声的分贝已经高出他的承受能力,神经开始从颅内抽痛,像是有十几根针扎进柔软的海绵以至于呼吸不上来,他用力的呼吸,狭窄的气管发出暗哑的嘶鸣,鼻血一滴一滴的开始掉落在脚边绽放出新鲜的红玫瑰。
两分钟到,他感受到刚才被车子压的铺天盖地无法喘息的肋骨痛。
痛感瞬时迸发而出,眼皮变重。
他整个人下意识的朝前方倒去,眼前的视线变暗,只抓住了裴长忌的衣角。
“黎因?!”
黎因微微皱眉,昏迷前的最后一声嘶哑说:“玫瑰死掉,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