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下学,居然都能见到好几个手里拿着试题和书的。
虽然这种情况微乎其微,但也仍让刘主任感动到泫然欲泣。
对此,沈珩和翟曜自然功不可没。
先是以心狠手辣名声在外的沈大佬摇身一变,成了让全九中人民扬眉吐气的升学希望。
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翟老大突然像条发了疯的狗一样,开始穷凶直追,考试排名蹭蹭往上窜。
如果说前者是让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那后者绝对是给广大后进生打的一剂有效强心针。
毕竟第一跑的有多快跟自己没关系,可当眼睁睁看着曾经的难兄难弟在发家致富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难免就会生出几分胜负欲。
翟曜于十班而言是这样,十班于全校而言也是这样。
加上刘主任总会非常合时宜的扇阴风点鬼火,不论大小会,开场白永远是“连十班都开始上进了,连翟曜都知道学习了”,久而久之,还真就起了一点点成效。
某个晚自习,翟曜正在攻克一道物理大题,忽然听到窗外传来几声蝉鸣。
他原本就在因为半天找不到解题思路暴躁,被这该死的蝉一叫更加心烦。
翟曜手插|进发间抓了把,将袖子捋到胳膊肘,活动着酸胀的手腕。
一旁沈珩的视线在他露出的腕骨上浅浅停了下,拿过翟曜的卷子,在上面写下一串公式。
翟曜顿悟,迅速抽走自己的卷子,不小心碰到沈珩握笔的手。
沈珩顿了下:“你是不是热?手出汗了。”
翟曜边做题边“嗯”了声:“过两天再去把头剃了。”
经过一整个春天,翟曜原先的寸头又变得细软,发尾遮住后颈的小痣,额前的碎发恰好扫过单薄冷淡的眼皮。
沈珩放下笔,伸手把翟曜的发尾往两侧拨了拨,将那颗痣露出来。
翟曜不知道他要干嘛,头也不抬地冷声道:“别手欠。”
沈珩拇指的指腹佯作无意地划过那颗痣,在上面短暂停留摩挲了下,撤回道:“这样散热快。”
此时,教室门口探进两个脑袋。
一个杨宁,一个宋凯。
见老师不在,杨宁抱着只纸箱鬼鬼祟祟回到座位上。
宋凯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无奈地摇头叹了声气。
杨宁同桌看到纸箱,凑上来问:“宁姐,什么呀?”
杨宁左右环顾了下,冲她勾勾手,将纸箱打开一个小口。
——只见一个黑乎乎,湿漉漉的东西冒出来嗅了两下,打了个喷嚏又缩回去了。
杨宁同桌用气声惊呼:“活的?!”
杨宁点头,又把纸箱掀大了些,露出一只毛茸茸的狗脑袋。
瞪着两只黑豆眼,好奇地打量四周。
“我跟宋凯去买水,在学校门口发现的。”杨宁心疼道,“就是身上有点臭,我们看到它的时候正在垃圾堆里扒东西吃,应该是被遗弃了或者走丢了。”
“大概率是遗弃的,这像个土狗串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