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却没像平时那样将沈珩的手推开,而是又往自己的肩上搭了搭,让沈珩能完全将他搂住,朝沈珩身上靠去,与他相贴。
“傻逼…冻死你。”
说出的话依旧冷淡生硬。
带着独属于对方味道的温度自胸口扩散开来,翟曜觉得搂自己的手正在不断收紧,接着头顶抵上对方的下巴。
“睡不着?”头顶的声音在夜色中很低。
翟曜“嗯”了声,没脸把真实原因告诉沈珩。
结果对方倒是直接:
“吓到你了。”
“……”翟曜嗤笑,“你是个什么鬼能把我吓到。”
“那就好。”
翟曜又沉默了会儿,硬邦邦问:“舌头还疼么?”
“有点,出血了。”
“该!让你不打声招呼就特么往老子嘴里塞!”翟曜侧开些身,抬头看沈珩,“伸出来我看看。”
沈珩没动,垂着眼眸注视翟曜,半晌后轻声说:“但只要一想是被你咬的,就很开心。”
“……”翟曜词穷,噎了半天挤出一句,“变态。”
“下次我注意,忘记你没经验。”
翟曜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微眯起眼:
“你有经验?”
“没。”沈珩说,“但我喜欢你的时间更长,学得也更早。”
“呵,你还去学…”
翟曜说完这句就有点心虚。
他刚刚好像也学了。
“嗯,学了。”沈珩十分坦然,“门道挺多的。”
“。”翟曜又想起了那特么的什么螺旋式,照搬刘主任的话道,“有这功夫不如多把心思花在学习上。”
“对学习不感兴趣。”
“……”
“对你感兴趣。”
“……”
翟曜决定终止这智障对话,目光瞥向电视,生硬转折:“在看什么。”
身边的人停了下:“老录像。”
翟曜调整姿势坐好,也面对着荧幕。
画面里是拿着蒲扇的沈自尧,看起来比现在年轻不少。
他坐在摇椅上,安然自得地摇着扇子,身后是一片碧绿的茶园。
“是我老家。”沈珩说,“后来茶园都承包出去了,老房子也卖了,沈自尧不记得这件事,总闹着想回去。”
“你呢,也想回去?”
沈珩抿唇不语,但翟曜明白答案。
不然沈珩不会在深夜独自看这盘录像带。
电视的音量被调得很小,但翟曜还是听到了盛夏的蝉鸣。
穿连衣裙的女人戴着花编的草环,从茶园间款款走来。
她手里拿着枚捕蝉用的网,脸上洋溢着轻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