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曜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又使劲搓了搓鼻子,对沈珩道:“你赶紧把消息删了,超时我撤回不了。”
“不删。”
“你特么!”翟曜伸手就要夺沈珩的手机,沈珩将胳膊抬起来,另只手抓住翟曜的手腕,眼神里的危险已经掩藏不住。
翟曜感到手腕的力度不断加强,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捏碎。
他暗咬了下牙,反拧着劲,想将手从沈珩手上挣开。
两人在诡异的静默里僵持着。
最后沈珩还是怕翟曜这样别扭会把手腕磨破,先泄了力。
翟曜立马抽手,手腕果然显出了一条红痕。
沈珩转身:“早点休息,别聊了。”
说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翟曜看到他没有回屋,而是先去了洗手间,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淋浴的声音。
翟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磨牙低骂了声。
反手将房门关紧,爬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又过了会儿,从被窝里伸出那只被沈珩攥红的手,“啪”地熄灭了台灯。
翟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他做了个相当离谱的梦。
先是自己被沈珩抵在阴暗的巷子里,钳着下巴索吻。
手腕被固定在两侧,传来又刺又麻的痛感。
头顶的飞蛾争相撞向白擦擦的街灯,他因呼吸不畅,不得不张开嘴,紧接着就是被更深入的探索。
而后不知怎么的,他们又回到了沈珩的房间。他的后脖颈被沈珩从后面卡着,整个身子贴向冰冷的墙壁,后背则是紧挨着滚烫的皮肤。
耳边萦绕的全是错乱的呼吸,有他的,有沈珩的。
那只带了烧伤的手臂缓慢向下,绕到了他的身前……
翟曜“腾”地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瞪大了双眼。
他的额头冒了一层汗,胸口剧烈起伏着。
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短暂地恍然了下后,慢慢掀开身上的被子。
在确认过后,抓被角的手不自觉攥紧,连带着骨节都因用力而变得突出。
房门被翟曜悄悄拉开了一条缝。
接着,他像个入室盗窃的贼一般探出了半个头,左右环视了下。
没有人。
翟曜抿紧唇,慢慢从屋里挪出来,拿着换洗内、、裤蹑手蹑脚地去往卫生间。
十米。
五米。
三米。
翟曜提着口气,在经过沈珩房间时,将步子放得更慢更轻。
吱呀——
沈珩的房门开了。
一室温暖的光漏了出来,恰好将他照得明明白白。
翟曜:“……”
沈珩戴着眼镜,手上还拿着《红岩》,衣着规整的沉默地注视着他。
而后目光微微一偏,看向了翟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