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军的人也跟着走了。
偌大的郡王府,似乎一下空荡了不少。
郁徵坐在会客厅的椅子?上,看着黑暗,看了许久。
他想,他还不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
成熟的政治家为了达到目标什么都能交易出去,区区一桩有名无实的婚姻并不算什么。
他之前?也觉得他可以。
等事到临头,他才惊觉不行。
他无法妥协。
一个?人之所以活着,总得坚守些什么东西。
若不然,何必那么努力地重活一世?
毕竟无论活多久,人生的尽头永远是死亡。
左行怀的势力一下从郁徵身边消失。
这种?消失并不显眼,然而郁徵敏锐地察觉到了那股空缺。
其他人好像也察觉到了那股空缺,长马县与蓬定县那些有钱有势的地主乡绅们,似乎一下就蠢蠢欲动了起来。
这一日,蓬定县庆岚镇中,还有两个?村子?为了争地,抄起镰刀锄头直接打了起来,参与打架的人多达上千人。
县衙不敢管这么大的事,新任的县太?老爷伏东风只?当不知道?。
最?后还是郁徵令纪衡约带人去捉了凶手回来审判。
在这场大规模械|斗中,有三人最?后重伤不治,都是被锄头、钉耙之类的农具打死的。
若不是纪衡约亲自查了上报,郁徵都难以想象,这个?时代居然有这么大规模的械斗,都快赶上一场小型战争了。
事情了结后,郁徵传伏东风过来问话,伏东风赔笑,委婉地表示衙门也就二十多衙役,加上打杂的不过四十人,实在有心无力。
伏东风不敢直说?,不过明里暗里都推脱,借口乡里的事向来是宗老在管,以前?的县令也不管。
郁徵直到此?刻才意识到,郡王府这五百多人的用处也并不那么大,散落到几十万人当中不过像水滴散入池塘中一般。
没了左行怀明里暗里的支撑,哪怕是两个?小小的县城,郁徵想要完全?控制住,达到说?一不二的效果,也并不容易。
属地内的事情多,郁徵一下就忙了起来。
纪衡约等人也常在外面忙活。
这日下午,郁徵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伯楹在郁徵身边伺候笔墨:“殿下,那我们还如之前?一般开荒么?”
郁徵:“开,为何不开?”
伯楹张了张嘴,想说?左行怀的事,最?终又没说?。
郁徵知道?他想说?什么,看他一眼,淡淡道?:“左兄在这里深耕了近十年,我们才来一年,拼不过人实属正常。”
不过就是管理两个?县的事,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连粮食都不够,那些日子?也撑过来了,他不信现在还能比以前?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