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知安在训练场中找了个阶梯坐下，而后扭头看了眼侍女，问道：“昨天夜里你送白若熙回去，有没有感觉被人跟踪？”
“如果被人跟踪的话，我第一时间就会察觉到。”魏梦柔顿了顿，继续道：“除非对方高了我一个境界。”
魏梦柔是炼神境，再高一个境界那就是返虚境了。
在红尘中，返虚境也被称为陆地神仙，那种存在简直少得可怜，珍稀动物了属于是。
牧知安闻言，微微颔首。
在侦查和反侦察方面，魏梦柔是顶尖的存在，说到底她可以归类到刺客那边去，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可以放心了。
他还是很相信魏梦柔的，毕竟单论侦查能力，在炼神境修士中，魏梦柔是最顶尖的那批人。
放在现代的话，侍女小姐大概就是一名身穿紧身衣，身段浮凸性感的女搜查官了吧。
“你怀疑我被人跟踪了？”魏梦柔问道。
“怀疑，但我相信你的话，但还是觉得奇怪。”牧知安笑道：“这黑袍人若是今天再不出来见我，我就该怀疑他是不是还留了什么后手，亦或者他根本就不看重叶宇了。”
魏梦柔眸光微闪，脸上露出了一丝若有所思之色。
“那十万灵石，应该是连公孙家的份也一起给了吧？”魏梦柔忽然冷不丁地问了句。
一直跟在牧知安身边的魏梦柔，自然也是知晓十万灵石的事情。
就算是在魏梦柔看来，这十万灵石的数目已经相当惊人了……眼下黄老爷将十万灵石全送到了牧家，让她有点看不懂对方的想法了。
“十万灵石，就是只给我们牧家的，和公孙家没什么关系。”牧知安道。
“你的意思是说……晨曦商会之后还会再送灵石给公孙家？”
“这我就不清楚了，如果黄老爷够聪明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做吧。”牧知安笑了笑，继续道：“商人惜钱如命，但大商人，却有战略性的眼光，能够着眼未来，舍得花小钱挣大钱。”
“这钱他只给我们牧家，说明瞧得起我们，在黄老爷眼里，公孙家顶多就是和自己一个水平线的势力，犯不着给钱。”
“而且，不管黄老爷这十万灵石中究竟有没有公孙家的份，我们当做没有，那就是没有。”牧知安继续说。
魏梦柔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打算私吞？”
“这怎么能叫私吞呢梦柔姐，”牧知安侧头看向魏梦柔，正好和侍女小姐的目光相凝。
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这可是我们出人出力换来的。”
剿匪的费用，怎么能叫私吞呢？
这应该叫充公才对。
……
此时此刻，黄老爷正悠闲地翘着腿坐在大厅里喝茶。
身旁，美妇人看上去心情却不是很好，时而喝茶，时而叹息。
脸上愁云惨淡。
“你一直在我身边叹什么气呢？”黄老爷不得已开口了，看着自己的夫人。
“老爷，你说我们这十万灵石就这么送给了牧家，又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这得多久才能挣得回来呢？”黄夫人哀叹了一声，眼里满是肉痛之色。
“怎么就捞不着好处了？”黄老爷换了条腿翘起，奇怪地看了一眼黄夫人，道：“现在有人阻碍我们做生意，得解决掉障碍，才能继续赚钱。”
“不送这十万灵石，说不得以后得送更多。”黄老爷继续道。
美妇人眼神微闪，不禁多看了自家老爷两眼。
然而黄老爷并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换了个话题，道：“让下人去通知田老了吗？”
美妇人轻轻点头，道：“田老答应了明日会一同前往龙首森林，不过老爷，为什么我们出了钱，还要出力？”
黄老爷看了一眼妻子，摇了摇头，叹道：“这钱，是我们送出去的，亏了。”
“但往后一两个月，他们还是会一点一点吐出来，重新回到我们口袋里，所以最后还是我们赚了。”
见美妇人似懂非懂，黄老爷并未再作解释，只是指节轻轻敲着椅沿，目视前方，陷入了思索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