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熙坐在偏厅的椅子上,桌上的茶水早已经凉了。
她紧蹙着秀眉,抿着唇瓣,看上去心不在焉。
这倒也难怪,毕竟此前牧知安说过再给他两三天时间考虑一下,而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两天,时间拖得越久,白家的损失就越大,今天迫于母亲的压力,她不得已又过来造访牧家。
一名侍从走进了大厅当中,恭敬地喊道:“白小姐。”
白若熙轻抬眼眸,见侍从身旁没有跟着牧知安,眼神难免失望,轻声道:“牧少爷现在没空吗?”
侍从恭敬道:“牧少爷去了教坊司,让你先到对面的茶楼等他。”
“教坊司……?”白若熙重复了遍这个名字,眉头不经意地蹙了下。
她有些看不懂牧知安的这番操作。
一般而言,哪有人去教坊司还这么光明正大的跟某个女性说的?
除非对方压根没有把那个女性当成恋爱对象考虑。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白若熙是个极其聪慧的女人,同时她也自认为自己是个大美人。
这并非自恋,只不过是事实而已。
整个天玄城,的确找不到第二个比白若熙更漂亮的女人了。
和她姿色相仿的胸没她大,和她胸一样大的姿色不如她。
虽然牧知安现在的表现似乎对她没有太大的兴趣,但要说完全不喜欢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大概是有什么事,才去教坊司的……不过究竟是什么事要到教坊司去呢?
白若熙很快回过神来,礼貌地和侍从道了声谢,便带着昨夜从牧家借来的伞离开了。
……
教坊司。
牧知安慵懒地倚靠在软塌上,身后穿着半遮半掩的花魁杨妍研轻轻地帮他按捏着肩膀,柔声道:“公子这几日都不曾来过教坊司,可是在外头又有了新欢呢?”
在这天玄城无论何处的人见了牧知安都会主动避让,避免和对方有什么接触,但唯独教坊司和勾栏这类地方不会。
相反,她们很欢迎牧知安。
一方面是牧知安的五官颇为俊美,在和他聊天时往往会很愉快,另一方面,有时候他聊到兴起时,也会打赏些小费。
在这天玄城能够大手大脚的花钱,动不动就打赏些小费的阔少可不多,而恰好牧知安就是其中的一个。
牧知安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美人纤细雪白的手背,道:“这几日族中有事务要处理,实在是不方便出来玩。”
杨妍研眸光微闪,旋即柔媚一笑:“原来是这样,那真是辛苦牧公子了。”
虽然不相信这个纨绔子弟也能处理牧家的事情,不过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不可能拆台,会顺着牧知安的话往下说。
牧知安显然看出了杨妍研并不相信,但只是笑笑,并未解释。
他一边享受着杨妍研按捏肩膀,一边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和花魁闲聊了几句。
而后忽然随意地问道:“对了,这几日公孙瓒可曾来过?”
杨妍研一怔,一边揉捏着牧知安的肩膀,一边抬头回忆,轻声道:“昨夜我还见他来过,不过接待他的是人并不是我。”
这些教坊司的花魁一般来说都是卖艺不卖身,杨妍研同样如此,除非说是看得特别顺眼亦或是对方给的太多令人心动,否则一般表演完便会回去。
“他今天还没来过?”牧知安问。
杨妍研轻轻摇了摇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牧公子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说着,看着牧知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好奇之色。
公孙瓒虽然族中势力同样庞大,但和牧知安不同,实际上多数人,包括教坊司的花魁们都不大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