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正是沙滩最热闹时分。
满脑子淫欲念头的朱俊力回到别墅,被他管控自由的阮舒穿着一条丝质睡裙坐在院子里浇水,极细的吊带勒在雪白的肩膀,那饱满的乳肉从侧面挤出,鼓鼓当当。
睡裙下方,堪堪遮住白嫩的大腿根部,只要稍微敛起,就能窥见腿心处那一道诱人凹缝。
阮舒轻轻哼着歌,举手投足见,都勾起了朱俊力按捺不住的欲望。
“你回来啦。”阮舒忽得停住了歌声。
朱俊力顿时悻悻起来,他可不想说那些深藏在内心深处的龌龊念头,可又想起与母亲极为相似的徐小姐,又是感觉心里有根羽毛正在挠,瘙痒难耐。
见到朱俊力欲言又止的表情,阮舒皱了皱鼻梁,而后努了努嘴说道,“什么时候能让我单独出门啊,你又在门口装监控,又是不给我一分钱,只有一个不能上网的PAD,我在这里像是坐牢一样,太难熬了。”
朱俊力沉吟一会,“等我妈来斐济再说吧,我怕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爸也没在…”
“那你妈什么时候过来啊,你能问一问吗?”阮舒无奈地叹息一声,“话说回来,你有和阿姨商量过吗,就这么带我出国,万一她来这后要赶我走怎么办?”
“这你放心,我妈还是心疼我的,这事儿我能拍板,”朱俊力郑重回道。
但阮舒的话还是提醒了他,母亲那儿已快有一周没消息了,于是他回到卧室,掏出手机打去电话,却得到冰冷的电子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是母亲夏惠锦的私人电话,属于他的私人电话---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打通,此时却破天荒地关机了。
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安,拼命安慰自己母亲也许是坐上了来国外的飞机,然后携带着这股强烈的负面情绪,用颤颤巍巍地手,输入了自己国内邮箱地址。
斐济网速很慢,那网页一点一点,像是在凌迟他一般在面前展开,里面有几份邮件,三份是人事部的通知,用了极为郑重的词句---
“重要通知:关于您的职位调整”
“紧急通知:关于提前结束休假并立即报到的要求”
“重要通知:关于公司内部事件的通报”
最后是一份关于母亲夏惠锦的,内容很简单,就几个字---儿子,妈没用,你照顾好自己,不要回国。
朱俊力手开始颤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好像无数细小的刀片顺着空气钻进鼻孔,把喉咙和胸腔划出血色的伤口。
他颤颤巍巍地打开那封《关于公司内部事件通报》的邮件,里面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从天空中抛下的炸弹,在他身边放肆地炸开来,甚至来不及躲闪,皮肉在身上开出花,流出黑色的血液。
死了…
母亲死了…
她跳楼自杀了…
朱俊力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般地悸动,脑袋像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炸裂了。
他听到自己呼吸粗重得像濒死的牛,眼前是母亲临死前惊惧的脸庞。
啊!
妈!!!
啊!
啊!
妈!!!
他发狂地举起笔记本电脑,使劲砸向墙面,可是,这下猛烈的撞击,撞得电脑碎片四处飞溅,割过他的脸庞,让他眉角流出殷红的鲜血。
紧接着是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直至阮舒听到声音出现在卧室门口,惊恐莫名地望着他:“俊力,怎么了,阿姨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那声称呼,朱俊力浑身一颤,只觉得有阵刺骨的冷意从脚底一直蹿到心里。
都是她,都是她的缘故。
朱俊力要把母亲死亡的罪过找一个发泄口,他想要把将充斥全身的罪恶与痛苦推开---都是因为面前这位女人的缘故!
即便他知道面前这位女人只是被迫跟着自己来到国外,什么都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