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聂涛并未像之前收拾李红旗那样，立刻对姚思远下狠手，而是留他一条狗命。
究其原因，是想借姚思远之口，在张凡从省城赶来的这段时间里，与张凡保持联络。
聂涛从崔成浩分享的光之国谍报资料里了解到，张凡是个生性多疑的人。
对付这类人，当对方的行为符合己方预期时，运用恰当手段消除其疑虑，显得尤为关键。
在废弃工厂的一处隐秘角落，聂涛和崔成浩背靠着满是锈迹的墙壁，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
手机联通着全省公安天网监控系统，画面里，张凡坐在一辆黑色豪华SUV后座，身旁是两个表情冷峻的北方集团安保部打手，车子向着贺城的方向疾驰。
崔成浩眉头紧皱，眼中透着担忧，微微凑近聂涛，低声说道：“这张凡可不是个简单角色，虽说带的人不多，但还是得小心。”
聂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胸有成竹地回应：“放心，姚思远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他会不停地给张凡打电话，稳住他的情绪。咱们按计划行事，他插翅难逃。”
说话间，聂涛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灵活滑动，不断切换监控画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此时，在省城的夜色中，张凡坐在车后座，眉头紧锁，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车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他心里隐隐觉得，此次前往贺城，似乎并不是如姚思远说的这么简单，只是去收拾一下残局，更像是一个如若深渊般漆黑的阴谋，是一场鸿门宴，但自恃自己是老爷子张立春的儿子，又带着两个得力手下，倒也有几分底气。
“在这个国度，现在真的敢对我张凡动手的，怕是还没长出来吧？！”他心里面不屑的想着。车窗外，城市的灯光如流萤般飞逝而过，他的思绪却飘向了那个废弃工厂，脑海中不断揣测着聂涛和崔成浩的阴谋。
“大哥，快到贺城了。”司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张凡嗯了一声，目光投向远方，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是姚思远打来的。这已经是他在途中打来的第十几个电话了。张凡不耐烦地接起，吼道：“又他妈怎么了？老子在赶路，别老打电话烦我！”
姚思远在电话那头声音颤抖，带着几分焦急：“大公子，我这心里实在不踏实，就想跟您确认一下什么时候到。这边尸体的味道越来越重了，我怕……”
“行了行了，别啰嗦！老子马上就到，你给我把现场看好了！”张凡没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心里虽然觉得姚思远有些烦人，但这些频繁的电话也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他的疑虑，让他觉得事情似乎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终于，车子缓缓驶入贺城，停在了废弃工厂的门口。张凡推开车门，刺鼻的腐臭与铁锈味扑面而来，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工厂里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脚下是厚厚的灰尘和杂乱的杂物，每走一步，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空旷又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聂涛和崔成浩隐匿在黑暗的角落，紧紧盯着张凡的一举一动。当张凡踏入工厂的那一刻，他们看到张凡身形瘦弱，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样，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轻视。
崔成浩轻声嗤笑：“就这副样子，还想跟咱们斗？”聂涛也微微摇头，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看来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公子哥罢了。”
姚思远看到张凡进来，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
他的眼神里，恐惧如影随形，毕竟眼前的张凡和暗处的聂涛，都能轻易决定他的生死；解脱之感也隐隐浮现，似乎觉得张凡的到来能让这场煎熬快点结束；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奈，他深知自己不过是这场权力游戏中的一颗小小棋子，身不由己。
此时，聂涛和崔成浩依旧隐匿在黑暗中，像潜伏的猎手，静静地等待着最佳时机。
崔成浩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压低声音对聂涛说道：“这小子带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能掉以轻心，等会儿咱们速战速决，别夜长梦多。”
聂涛目光紧紧锁住张凡，眼神中透着自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轻声回应：“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插翅难逃。”
就在这时，张凡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停下脚步，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聂涛，你他妈别躲了，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算计老子？给我滚出来！”
声音在工厂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聂涛和崔成浩听到这话，不禁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他们着实没想到张凡竟如此警觉。
事已至此，两人也不再隐藏，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聂涛神色冷峻，目光如刀，死死地盯着张凡，冷冷地说道：“张凡，你作恶多端，坏事做尽，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你跑不掉了。”
张凡看着眼前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脸上写满了不屑，骂道：“就凭你们这两个小瘪三？少他妈在这跟老子装腔作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鬼主意，想弄死我，你们还不够格！”
说着，他双手迅速握拳，摆出标准的空手道架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聂涛和崔成浩见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的轻视瞬间变成了震惊。聂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还会空手道？”崔成浩也满脸惊愕，完全没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公子哥竟然还有这一手。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张凡突然心生歹念，他猛地将身旁的一个打手推向崔成浩，企图以此为自己争取先机。
崔成浩眼神一凛，不闪不避，右拳瞬间攥紧，肌肉紧绷，借着转腰送肩的力量，一记刚猛的崩拳直直轰出，“砰”的一声闷响，那打手的胸膛像是被重锤击中，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