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若是连这种事都?想不明白,日后如何能?打理家里的那些产业。母亲,你和父亲对二哥太过包容宠爱,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魏氏闻言,又是一愣。
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皱着眉看了女儿一眼。“你二哥最疼你,若是知?道你提前?回来,肯定欢喜。”
谢舜宁“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魏氏越发觉得不对。
问?儿最疼宁儿,平日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宁儿,兄妹俩瞧着一个冷一个暖的,但关系一向亲近。
但女儿这次回来,一句也没提过自己的二哥。
“宁儿,你这是怎么了?”
谢舜宁垂下眼眸,“母亲,我无事,我就是最近在京中听到许多事,想到二哥往常的样子,有些担心罢了。”
原来是这样。
魏氏暗道自己想多了。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你二哥性?子随和,不喜与人红脸。你父亲也说过,他行事不够果决,还?得多历练才行。”
“父亲疼爱二哥,未必狠得下心来。依我看,二哥也不怕父亲,反倒怕大哥。”
“你二哥和四哥都?是你嫡亲的兄长,你将来还?得靠他们才能?在婆家抬头。虽说你大哥最是能?干,但毕竟隔着一层……”
“母亲,我并?不觉得大哥和我隔着一层。”
“母亲知?道你自小亲近你大哥,你大哥日后也定会护着你。只?是有些事还?得是娘家的嫡亲兄长才行,你二哥日后打理族中产业,总能?多照顾你一些,事事给你撑腰。”
谢舜宁听到这话,呼吸莫名急促。
她突然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往外看。
夜色如晦,哪怕被灯火映照着依然看不真切,如同她的脸色。
给她撑腰?
是那种在自己妹妹死后,同妹夫把酒言欢直到酩酊大醉,让居心叵测之人有可趁之机,爬上妹夫床的那种撑腰吗?
*
黑暗的天际中,一抹小黑影从儒园上空飞过,落在莫扰居的窗上。
“咕咕”
灰白相间的信鸽发出叫唤声?,卫今疾步过来,取下鸽腿上的信,娴熟地?给它喂了一把黍米,将信呈到谢玄面前?。
绢纱笼罩的灯光,黄且暖。
男人面似玉,眉眼比之平日的清冷,多了些许的柔和。微垂着眸,眼尾形成绝佳的弧度,如月钩般完美?。
他俯首于桌案前?,笔下劲逸如风,字迹慢慢在宣纸上显现。
上书?:母亲大人尊前?。
很显然,这封信是写给陇阳郡主的。
搁了笔后,他将卫今呈上的信展开,扫了一眼,再递给卫今。
卫今看过之后,挑了挑眉,道:“秦家如今和大皇子走的近,倒是越发的脸大了。上回秦二求娶不成,我还?当他会就此作罢,不成想秦二公子骁勇,居然当众示爱李大姑娘。”
李大姑娘便是桓国公府的嫡长女李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