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舜宁压根不理会,直接命人去请大夫。
赵氏一连“哟”了两声?,皱着眉头看向魏氏,“表姐,你?就由着宁儿这般胡闹吗?死了一只猫也要请大夫,若是传出?去,外人指不定如何议论。还当谢家人行事张狂,猫命堪比人命……”
“表姨,这不是猫命堪比人命,而是我的瑞雪死的不明不白,我要找出?背后做恶之?人,好让世人看清她的真面?目。”
“宁妹妹,哪有什?么做恶之?人,这猫就是命不好,自己把自己给摔死了……”
“仪表姐养过猫,我也养过猫,你?我都知道猫有九命,它们再?是从高处跳下?,也不会把自己摔死,除非是被人故意摔死的。”
谢舜宁说这话时?,林有仪明显眼神有变。
不止谢舜宁能看出?来,也被一直紧盯着的林重影尽收眼底。二人似有心有所?感般,不期然地对视一眼。
林有仪眼神变化的同时?,给易人递眼色。
易人身体抖着肩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奴婢,是奴婢该死…奴婢见这猫睡得香甜,便想着逗它一逗,谁知抱起它时?手?上不稳,一下?子将?它摔在地上…奴婢害怕,怕被人发现,就把它身上的血给擦干净,然后将?它藏起来……”
“你?这个该死奴才,为?何方才不说?还敢满口谎言,当真是该死!”林有仪从赵氏身后出?来,仿佛瞬间有了底气?,抬着下?巴一脸痛心。“宁妹妹,是我失察。这奴才你?想怎么处置,我都听你?的。”
不管是猫也好,奴才也好,死了就死了。
她以为?事情到此,也该结束。
谁知谢舜宁不为?所?动,执意让人去请大夫。
赵氏大急,“宁儿,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事。”
又对魏氏抱怨,“表姐,你?也不劝劝她。这猫死了,也有人认了错,还有必要请大夫吗?若是传出?去,是要闹大笑话的。”
魏氏哪里会依她,道:“宁儿心善,哪怕是一只猫,也舍不得让它枉死。不就是请个大夫来瞧瞧,随她去吧。”
大夫来得倒是不慢,正是先前给林重影看过诊的常大夫。
常大夫常来谢家,对谢家的事不说是了如指掌,那也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他来的路上已经了解大概,也知道赵氏就是林重影的嫡母。
老?头人老?成精,上回看诊的表姑娘身子自小亏损,想来与自己的嫡母脱不了干系。而今三姑娘的猫还死在这嫡母女儿的屋子里,傻子也知道二夫人将?自己请来,此事必是不简单。
他仔细一查看,得出的结论是:瑞雪不是摔死的,而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砸死的。
“你?们瞧这伤,应是有人朝着同样的位置砸了不止好几下?。猫生?性好动,不可能乖乖被砸,看样子死前没有太多的挣扎,想来行凶的或许有两人,一人死死将?这猫按着,另一人猛砸。”
这个结论,正好是事实。
林有仪心跳的厉害,死死掐着掌心。
因?为?她恨,也怕。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未来的小姑不喜欢她,明知她被猫吓得几夜没睡好,还假惺惺地给她送猫。
这猫也是个没眼色的,夜里居然跳到她床上,天知道她一睁眼对上一双蓝幽幽的眼睛时?是什?么感觉,那一刹那她还以为?是翠儿的鬼魂找上了她。
她又是半宿没睡着,只能白日里补觉。
当她醒来时?看到害自己没睡好的猫却趴在软垫子上睡得香甜,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为?了让这畜牲长长记性,她让易人按住它,且用东西捂住它的嘴,她则用平日里泄愤之?物猛砸它的头。
一通发泄之?后,这猫居然抽搐几下?咽了气?。
她让易人将?猫身上的血迹擦掉藏起来,谎称猫自己跑出?去了。原本思量着这猫生?不见猫,死不见尸的,她说跑了就是跑了,谢舜宁再?生?气?也无可奈何。
谁知藏得那么严实的东西,居然还是被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