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月光洒落
沈墨明显怔住了，他看着顾清明，顾清明有些茫然，长长的睫羽轻轻眨了眨眼，宛如浩瀚星辰、星河璀璨。
沉默许久，沈墨终于开了口，只不过，依旧很平淡，他道，“不疼。”
言罢，沈墨抬脚朝前走去。
“天下哪有伤是不疼的?”
顾清明追了上去，淡淡的道。
所以，沈墨肯定是骗鬼的。
“那你疼吗?”
沈墨反问道。
“我?”
顾清明伸手指了指自己，有些不解。
“右眼。”
沈墨道。
顾清明下意识的伸手捂了捂自己瞎掉的右眼，然后非常认真的想了很久，最后，认真的回答道，“当时应该很疼，不过，我都已经不记得了，所以可以当做不疼。”
反正他记忆里已经没有那一段记忆了，所以他不会觉得疼，更不会觉得难受。
沈墨望向顾清明，眼里是薄薄的一层灰，沈墨沙哑着嗓子，缓缓开口，道，“以前的事情，忘记了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了么?”
顾清明点了点头，咧嘴笑了笑，笑的极其灿烂，“既然可以忘记，那就说明那些事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所以，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呢?就当做从未发生过不是也挺好的吗?”
他不知道以前的他发生过什么，也没有精力去考虑。
以前发生过什么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现在。
沈墨微启唇，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轻轻应了一声，“嗯。”
或许，当做一切都未曾发生过，那会是一个好选择。
只不过，许多事情，他不能一忘了之，他还有许多不得不去做的事去做。
想到此处，沈墨抬起头，静静地望向走在前头的顾清明身影。
月光洒下来，顾清明身后的地面上空空如也，连影子都没有。
沈墨眼微微沉了沉。
沈墨把顾清明送回去之后就离开了。
晚上大字躺在床上津津有味看着话本子的顾清明忽然愣了一下，日后眨了眨眼，好奇的自言自语嘀咕着，“我是不是把什么事情给忘了?”
顾清明想了一会，待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着都想不起来之后，顾清明便放弃了，大手一扬，翻身又继续看起了话本子，“算了，不想了。”
直到第二天，正坐着嗑瓜子撸猫的顾清明才是想起来昨天他去找沈墨的目的，然后一拍大腿，惊讶的嘀咕着，“怎么把正事给忘了?”
片刻之后，顾清明又软软的继续坐了回去，心道，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人都死了，何必这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