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这样区分,很不喜欢。
黄单回了小区,在楼道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他一层一层的往上爬楼梯,在六楼看见了男人。
江淮叉着腿坐在台阶上,嘴边的那根烟已经烧到屁||股了。
黄单停下来喘气。
大夏天的,爬个六楼都能爬出一身的汗。
江淮的舌尖扫过被唾液沾湿的烟蒂,他抬了下眼皮,把烟屁|股从唇||齿间拽出来,曲着手指弹出去。
那烟屁|股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不怎么优雅的弧线,从台阶上掉下去,翻一个跟头,又翻一个跟头,躺倒在地,等着明天的清洁阿姨过来将它收走。
黄单的视线从烟屁股上收回来,拿钥匙开门。
合租房里没人,大家都出去玩了。
江淮没带钥匙。
黄单打开房门,对后面的男人说,“你先到我房里坐会儿。”
人没吭声,脚步已经迈了进来。
黄单每天都打扫房间,细心整理,也早就已经把不需要的东西和家具都收了起来,和次卧还是没法比。
江淮个高,体壮,他往里面一站,房间显得更小。
黄单脱了鞋子丢阳台吹吹风,又把臭袜子甩盆里,他换上人字拖,“你喜欢吃黄瓜吗?”
江淮站在原地,“黄瓜?”
黄单说,“嗯,黄瓜。”
江淮拿拇指蹭开烟盒,发现里面空了,他烦躁的把烟盒捏扁,“不喜欢!”
黄单说,“那我只给自己洗了。”
十几秒后,江淮开口,“给我来一根。”
黄单刚关上冰箱门,他看向房里的男人,“你不是不喜欢吗?”
江淮说,“口干。”
冰箱在夏天是个万人迷,谁都喜欢。
哪怕是把一杯水放进冷藏,过了会儿拿出来喝,都觉得美味,更别说瓜果了。
江淮洗两根翠绿的黄瓜,早上才买的,一头还有黄色小花,他把花揪掉,在水龙头底下冲了好几遍。
黄瓜吃着脆,摸起来很糙,还多小疙瘩,黄单拿刨子把瓜皮给刮了。
江淮一脸苦大仇深的啃着黄瓜,他在房里来回走动,明显的憋的慌,就找话题说,“你那根黄瓜的颜色怎么跟我的不一样?”
黄单边啃边说,“我这根嫩。”
江淮皱眉往下咽黄瓜,“是吗?”
黄单说,“嗯,你那根要老一些,也粗多了。”
江淮比着看看,比完了他才察觉出自己幼稚的行为,顿时就变了脸色。
房里静下来。
黄单看到男人把没吃完的黄瓜丢进垃圾篓里,他拦都拦不住,“你不吃给我吃啊,一根黄瓜7、8毛钱。”
江淮给他一个钢镚,“不用找了。”
黄单收进小猪存钱罐里。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有人回来了,是张姐。
黄单叫住准备出去的男人,“张姐有我们房间的钥匙?”
江淮抓几下汗湿的头发,“废话,房主直接把房子交给二房东,怎么改造都是二房东来负责,他们肯定有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