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夜香的下人见着黄单,眼珠子瞪圆,“少,少爷?”
黄单嗯了声,越过他进门,随口问道,“家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下人支支吾吾,说娟儿在花园跪着,已经跪了一晚上。
黄单的眼皮一跳,脚步加快,直奔花园。
管家不知道从哪儿飘过来,“少爷,老夫人在等你吃早饭。”
黄单的方向一转,去了前厅。
宋邧氏在上方坐着,穿戴整齐,面容慈祥,不见丝毫异常,“回来了啊。”
黄单在老太太的身旁坐下来,“奶奶,昨晚我……”
宋邧氏打断孙子,“先吃早饭。”
黄单吃饱了,他看看一桌子丰盛的早餐,最后还是选择喝粥,好消化,一泡尿就完事了。
祖孙俩安静的吃着早饭,将“食不言”这三个字诠释的很透彻。
饭后,宋邧氏示意,管家出去,叫下人把娟儿领过来。
这天虽没下雨,也不是寒冬腊月,在坚||硬的地面上跪一夜,哪怕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也会吃不消。
更别说一个柔弱的女子。
娟儿走路摇摇晃晃,随时都会晕过去。
一个婢女见她慢吞吞的,就在她的腰上大力拧了一把,“快点,别让老夫人等!”
娟儿的脸色很差,冷汗布满额头,她咬牙,强撑着往前走。
到前厅时,娟儿就被按着下跪。
黄单站起来,要去扶,宋邧氏厉声道,“坐下。”
他坐回去。
宋邧氏说,“阿望,下人就是下人,你别为个不三不四的人,坏了家里的规矩。”
黄单说,“知道了。”
他问道,“奶奶,娟儿做错什么了,你让她跪一晚上?”
“那是她应得的。”宋邧氏喝口茶,“伺候不好自己的主子,就应该受到惩罚。”
黄单没说话。
宋邧氏放下茶盏,“阿望,告诉奶奶,你昨晚不在房里待着,跟刘捕头去了哪儿?”
黄单看向娟儿。
娟儿苍白着脸摇头,眼睛里流露出强烈的不安,在告诉黄单,不是她说的。
黄单收回视线,“就在外面过的夜。”
宋邧氏刨根问底,“是哪个姑娘?”
黄单一愣,老太太以为刘楚带他上青||楼了,“我是在河里泡了一晚上。”
宋邧氏的脸色一变,“什么?”
黄单打了个喷嚏。
宋邧氏赶紧让管家去请大夫,“阿望,你是怎么想的?”
“奶奶承认,昨晚的事,是欠缺考虑,没有事先征求你的意见,可是你呢,人都给你准备了,有好容易解决的法子不要,非要走偏路,你说你是不是傻?”
黄单瞥一眼娟儿,沉默不语。
宋邧氏问,“那刘捕头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府里?”
黄单的脑子转转,“他要去山里搜查,来找我是因为知道我有西洋带回来的枪,指望我也跟过去,能保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