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很大,颜溪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她白了诚王一眼,嫌弃道:“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
诚王咬牙握紧了手里的缰绳,一声不吭,他现在不止被颜溪接触到的地方僵硬,他浑身都很僵。
颜溪有意想再看一下他为什么这么扭捏,却听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冷声。
“颜溪。”
颜溪扭头望去,便看到连亲王那张冷漠的脸。
亲王大人大概是忍耐许久了,他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声音有些压低,却没什么感情道:“收敛些,非要逼得本王亲自动手?”
颜溪睁大眼睛,有些茫然看了他一眼,喃喃道:“我和阿诚就说了两句话······”
她和她小弟开两句玩笑怎么了?连亲王连这都看不顺眼?这可是你亲侄子。
“本王说的话你该明白是什么意思,我那日说的话你也好好记着,再这么不安分,别怪我不客气。”
能让连亲王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颜溪举动之刺激。
颜溪看了他一会儿,又回头看诚王,盯着他面无表情只有些僵硬的面孔看了会儿,颜溪委屈道:“我对你做什么了?”
听连亲王的话,好似她非礼了诚王一样,她能去非礼诚王这个倒霉鬼?简直是侮辱她的审美!
诚王略略低头看了一眼,唇角微颤,但最后依然只抿着唇没说话。
别看颜溪被连亲王说了一句便这么委屈可怜的模样,可他更可怜,他如今才是这帮人里面最底层。
诚王不说话,而颜溪被说了几句又不开心,她抿唇闷闷不乐握着屁股底下马脖子上两撮鬃毛,最后只从鼻间溢出了一声不满的轻‘哼’。
好不容易到了夜间,大军驻扎,终于不用再骑马了。
诚王逃也似地下了马,然后自己找了一个远离颜溪他们几人的火堆,和一帮士兵们挤在一起吃干粮,远远避开了他们。
生活实在给了他太多打击,让他从一个桀骜不驯张狂霸道的的皇子硬生生变成了这么副怂样子。
关键是还没法反抗。
他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欠了颜溪数不清的钱,才会在这辈子遇上她。
诚王捧着干粮默默吃着,越过眼前火堆,看着颜溪那边的景象,只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颜溪这边倒是挺热闹。
她刚刚在马上被连亲王说了几句,有些闷闷不乐,但如今下了马,这点子闷闷不乐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因着休息了会儿,养了些精神,下午被赶路折腾得没什么精力的颜溪又支棱起来,不过她没和连亲王还有霍延庭他们说话,她坐在一堆将领之之中,捧着装了热汤的大碗,仿佛这碗里装的是酒水,正与人家说得高兴。
“诸位都是我朝中栋梁,今日颜溪不才,得幸被陛下封为监察使,不过诸位大人可以放心,颜溪不会插手诸位大人事务,倘若有什么事,诸位大人定要直言不讳,我定会帮着诸位处理,我这人性子和善,从来不生气。”
颜溪满脸笑容,不一会儿就和还有些生疏的诸多将领们聊得十分热闹了,一点也看不出女子的扭捏。
主帐边上,连亲王面无表情静静看着,眼瞳深邃,看不出情绪,倒是霍延庭陡然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笑道:“这丫头完全是投错了胎,怎么就投身成了女儿家?这要是个男人,还真是个不得了的,上能舌辩群儒,下能收买人心,我看她真想当宰相。”
大景如今并无宰相,因为宰相之职十分高,连亲王如今算文臣之首,霍延庭算武臣之首,可宰相统领文武群臣,非大能力者不可为,大景虽有宰相一职,却犹如虚设,很少有人能任职宰相。
霍大将军也是涨见识了,他就没见过这么喜欢当官的女孩子,且颜溪一点也不把自己的野心收敛,她只差明着告诉天下人,她要做大景最厉害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