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正却一脸嫌弃的看向她的包,语气不屑:“给我带的什么衣服?”
没想到葛正开口,最先关注的点是衣服。
朱姨给他拉开拉链,把里面的清点说给他听:“您瞧,出狱哪,一定得红红火火讲究个转运!想着您老年事已高,准备的是带红色刺绣的唐装,绣的是吉祥云纹,还给您准备了红袜子……”
“咳咳,用不着!”
没想到葛老头刻意的清了清嗓子,昂起了那颗光头,目光也变得犀利。
他心底琢磨过了,能花大价钱把他赎出来的,这俩女人背后的大老板,那必定是有求于他。
他可是远近闻名大有神通的道士,颠道人!
葛正耸起肩膀,直起身段,扬起声调:“给我买道袍来穿,要高质麻纱的德罗道袍!”
“……”
朱姨看了眼身侧的风有时,风有时也正看向她,两人目光里皆是无语。
这颠道人的颠,怕不是癫狂的癫。
风有时面上微笑,暗自腹诽这个狂妄的光头老男人。
城内正吃面的张真言,突然打了个喷嚏。
鱼九递给他一张纸,皱眉问:“你这身板,才跟我们跑了几天,不会病了吧?”
“没有没有,只是被呛到了。”
张真言赶紧摇头,虽然他确实从小体弱,但下山这段日子并没有实质性的面临危险,反而开了各种眼界。
“那就快吃完,给六爷打包的那份都好了。”
鱼九吃完了自己那份面条,开始催他收尾。
张真言突然想到什么,刚刚打喷嚏的瞬间,他想起来在哪见过六爷收鬼的宝葫芦了。
他赶紧把最后几口吃完擦了擦嘴,问向鱼九:“我觉得……六爷那个黑色的葫芦有点眼熟。”
“葫芦?”鱼九看他吃完,边走边说,“噢,好像是在南京鬼市淘的。”
“怎么,你喜欢?”
张真言走在他身侧,摇了摇头:“不是不是。”
“那个葫芦,有点像我师父的。”
两人走回旅馆,六爷睡了一会已经精神大好。
他把葫芦递给张真言让他仔细瞧瞧,然后坐在桌前,接过鱼九打包的拌面填肚子。
手上这葫芦,整体呈现深沉的黑色,那层黑漆均匀地覆盖在葫芦表面,泛着幽暗的光泽,仿佛能将周围的光线都悄然吸纳。葫芦的形状优美而自然,线条流畅地从顶部的蒂部延伸到底部,中部微微鼓起,圆润而饱满。它的蒂部是干枯古朴的褐色,与漆黑的葫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仔细观察,黑色漆面上有若隐若现的细微纹理,握在手上能感觉到独特的质感。
张真言再三后,才说出结论:“应该,就是我师父那个。”
“什么应不应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鱼九朝他眨眨眼,张真言的脾气就是太软和了,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是……吧。”
“我师父以前,拿它装酒来着。没想到还是个宝物?”
张真言看向六爷,他不太清楚,为什么六爷会在鬼市买到这个葫芦。
六爷吃完面,看向这个还带着稚气的大小伙,他和善一笑:“可能你师父游历途中,把它卖掉换钱了。”
“也是有缘,被我买下,又被你认了出来。”
张真言窘迫一笑,他把葫芦放回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