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撑着伞挡着一隅烈阳,骆云昭勾唇淡笑,面容上带着行若无事的恬然。
而场内的椿延则玩得越发兴起,再次抽出一支箭,在手中把玩着。
王阳州可坐不住了,连忙出言阻拦:“别了别了。“
他看向骆云昭,趋奉道:“郡主殿下,这掷有三箭了。”
椿延再度攥紧箭,蓄势待发。
榴月便喊了喊:“椿延回来。”
椿延看看手中箭,又看看赵澹言,显然她还未尽兴,才使出五成力而已。
榴月又喊了声:“椿延!”
“无趣!还没玩够呢。”
椿延不满地撇嘴,只能将箭矢一甩,跺着步回到骆云昭身旁,还不满地踢了几脚马车框。
只听马车‘嗒’一声响——
分外无辜。
骆云昭则沉眼瞧了瞧她,椿延只好收起性子。
这三箭也了了,该点到为止。
骆凤池少年心性,乐呵呵笑起来:“不愧是椿延姐姐,下次老姐把椿延借我用用嘛。”
登时,骆凤池也挨了骆云昭一记眼刀,顿时老实下来。
马场上的风大,迎面吹来一阵。
骆云昭有些头昏,倚着身旁的丫鬟猛咳几声,引来夏沛儿的叨唠。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骆云昭便回了马车,连带着骆凤池也被叫回去,他哼哼唧唧的,不情愿也得乖乖跟着姐姐走。
随从的杨将卫上前跟马场的几位道声告辞,王府的马车便如此离去。
人来时无声无息,走时也不修小节。
看着远处去的那队车马,赵澹言抹去侧脸的血丝,还是不给半分薄面。
王阳州见他脸色略沉,赔笑开口:“这清和郡主的脾气一向乖戾,平日里都是病气恹恹的,也见得少,洵世子莫为这等事生怒。”
赵澹言回眸瞥了下王阳州,拂去衣摆草屑。
……
夏沛儿撩起车帘一小缝,望着远去的马场,:“还真是益州的洵世子,早年便听闻他是个四处游历的主儿,还真不假传。”
夏沛儿说罢,放下车帘。
马车里,骆云昭背靠着车窗,手里的精致手炉散着温热,问起刚刚:“你认得出他来,以前可是见过?”
夏沛儿摆摆手:“见过也是一面罢了,他曾去过汴州拜见过我师父。”
说着,她转眸看向被抓回来的骆凤池,“倒是小世子,今儿王家邀贵客骑射作乐,也不听小世子透露半声这贵客是洵王世子。”
骆凤池只想喊冤,满肚子牢骚要说:“来时只听他姓赵,天底下姓赵的多了去。我又没见过洵世子,哪知他是何人,我还是刚才他表明身份才知道的呢。”
他忖度了下,又愤愤道:“一来便瞒了身份,老姐来后,他倒是自报家门了。害我输这么多,我看他奴仆的箭就是冲咱来的,说什么无心之举,就是不安好心。”
骆云昭平淡地接过话:“不管是存什么心,在雍北的地盘上,还作不出什么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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