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纳闷，还从没见过江樾舟写字呢。
“咦？方才还瞧见他人在酒楼呢，莫不是回家去了？”
“无事，那咱们先接着往下……唔，该画棕木圆盘了。庆叔——”闻溪转向赵九庆，“这三个转盘你更熟悉，便交给你来画如何？画成不同大小，最后在上面写下数字即可。”
“好。”赵九庆爽快应下，拿过她画着圆盘的草纸走到转盘前，细细对比起来。
“小闻，你先前说的第二步，让食客填信、信息表，这是？”
“咱们现下是留住老顾客的时机，信息表则是搜集一些，唔，譬如了解食客的性别、口味等，这样往后有老顾客来酒楼，咱们可以更好地推荐适合他口味的菜品，又可以让咱们酒楼的服务更加专业化、人性化。”
“……噢。”虞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闻溪抽出张纸，开始快速而潦草地刷刷写下来。
“一、年纪多大；二、性别；三、喜欢的时节，春夏秋冬……”
“嗯？怎么突然问起时节来了？”
“有的人喜欢夏日，可能口味更偏好热辣、冷饮、爽利之类；若是冬日，则是粥汤、养生的需求……不过这些只是浅显的推断，不能一概而论，仅是作为一个参考。”
“……噢。”
“四、最喜欢酒楼的哪一类特色小吃，此处列举咱们酒楼的特色小吃写在下方……五、平常隔多久就会去酒楼吃一次……差不多这些罢，填多了，食客可能会不耐烦，会不会以为咱们在打探他的私生活……”闻溪悻悻一笑，将纸收起来，放回柜台。
虞柠疑惑：“怎么只写一张？明日可不止一位食客呢。”
“让江樾舟写。”闻溪毫不客气地给不在场之人下达了安排，又补道：“反正他字写得好。”
此刻正在谢氏医馆内喝茶的江樾舟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
夜里用过晚膳后回房，江樾舟一眼便看见了桌上摞得高高的两沓纸，桌边一人见他进来，急忙殷勤地谄笑着迎过来。
“夫君——”
矫揉造作的甜腻嗓音激得他心神一颤，眼皮跟着一跳，直觉没甚好事。果然见她亲昵地挽着自己胳膊朝方桌走去，一边说道：“听闻夫君的字写得是极好的，明日咱们家酒楼有抽奖活动，不过奖品设置还未写好，就有劳夫君帮着写一下了！”
江樾舟：“……”
她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藏着三分幸灾乐祸？
柔软纤细的小手无意地擦过他的手背，令他顿时想起了那日在柜台后，她走近前来环住他腰身的小手，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开始跳快起来。
下午去谢氏医馆时，他将这事说与谢序安听，笃定她为了接近他，甚至不惜开始动手动脚了，谢序安怎么说的来着？
——“我看呐，明明是你在主动引得她抱你。”
——“……”
思及此，他深眸一沉，立即撇开她的手，与她隔着一步之遥的距离。
闻溪却傻眼了，误以为他是不愿意写，但纸既然都拿回家了，她的字又写得不好看……飞快思索一番后，她决定道德绑架他。
“咱们好歹是夫妻，也是一家人了，你怎的连这丁点儿小忙都不舍得帮？”
江樾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