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闻,你方才同徐掌柜说,酒楼有新菜品,咱们不继续做特色小吃了吗?”
“要做的,只是咱们酒楼不能光有小吃。阿柠姐,你可还记得抽奖那日,让食客填的信息表。”
虞柠点头,说记得。
“一会儿咱们回去,仔细地分析一下,虽则数据有些少,应当也能得出一些有效信息的,譬如大众……大多数食客的口味偏好。”
“行。这些日子来,咱们酒楼的生意明显好起来了。”
“是啊,终于有了点起色。”
两人慢慢往回走着,闻溪忽地想起一事来,从怀中掏出一串钱塞到虞柠手中。虞柠反应过来,急忙推辞,“小闻,你这是何故?”
“阿柠姐,如今锦英婶和远哥儿的病钱已经结清,这些钱你拿着,是你的工钱。往后的工钱就是月结啦。”
“这……”虞柠仍是不接,“这才不到一个月,我的工钱如何能有这么多?何况方才还给了谢郎中不少。”
闻溪硬塞进她怀中。“这个月你起早贪黑忙活,加上锦英婶也过来帮忙,我可都记在账本上的呢。阿柠姐莫非嫌我给得少了不是?”她最后撅起嘴,佯装凶巴巴地威胁虞柠。
又道:“阿柠姐,我知晓,你和锦英婶担心一直住在我家会不方便,等再过些日子,咱们再攒攒钱,我便同你一起去外头租个房子。”
虞柠当然知道这工钱是她特意留出来的,可推辞不过,她只好先收着,却道:“小闻,多谢你,这钱……就当是我提前向你预支的罢。”见她还要说什么,虞柠先一步道:“再说,前几日娘亲与我商量过,待到下月,她和远哥儿就回柳家村去。”
“下月?为何?”
“我娘担心家中情况,想回家照料看看。”
闻溪当然听得出来这是拙劣的借口,虞柠是何家境,她当然清楚,陈锦英说不放心、要回家,想必更多的是担心住在橘宁县、住在她家里会添麻烦。
又听虞柠道:“何况,远哥儿如今病好了,也到了该上学堂的年纪了。”
“阿柠姐,那你呢?”
“我?”虞柠轻柔笑道:“你若是还需要我,我便在酒楼帮工。等得了工钱,再给娘亲寄回去。”
“我当然需要阿柠姐。”
话虽如此,闻溪的心情仍是不免有些低落下来。
俗话常道,落叶归根,陈锦英年纪大了,想回家待着自是可以理解,只是这样的话,虞柠一人在橘宁县,必然是会担心家中情况。她无法自私地强求虞柠一直在酒楼里帮工,远哥儿以后上学,生活、学费,都是需要用钱的地方,所有这些重担压在虞柠肩头,何况她如今单身一人、还未成亲……
脑中思绪万千,立马纠结成了乱麻。还未待她想明白解法,两人已经走回了酒楼。她只好暂时先撇开纷繁杂乱的思绪,回到柜台后,与虞柠一同专心地看着食客信息表,一边整理数据。
将年龄、性别、季节和喜欢的小吃等各类数据分门别类,记在不同的纸上。终于将六百多张纸都记录完后,闻溪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一旁的虞柠不解,“小闻,你这是在?”
闻溪侧头看她,拿过纸张笑着解释道:“咱们好比是在找通俗的规律。譬如,你瞧,年龄……大致分布在二十五岁至四十五岁之间,一是说明这些人起码都是有消费能力,唔,通俗点说,就是能付得起钱的食客;二是说明来咱们酒楼的食客中,青年与中年偏多。”
她接着拿过另一张纸,“再结合性别。男子约有六成,女子约有四成,说明咱们酒楼面向、吸引的食客主要是青年、中年男子。”
闻溪略略停顿片刻,忽地拍拍脑门,“啊!那咱们半月前酿的枸杞山药酒,岂不也正合这些食客的口味,因我想着,女子酒量不比男子,在外应很少吃酒……”
虞柠笑着说对啊,“哪像你,爱馋酒,抿一口就醉。”
“……”闻溪经她一提,恼得脸红,作势要去挠她,强行挽回道:“那是因着上一回买的酒,酒劲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