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宁咽了下喉咙：“你不是……死了吗？”
“说什么呢？”薄初好看的两条眉毛轻轻皱起来，“我死了，那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啊？”
下一秒，温予宁用力一扯，将薄初拉入怀中，紧紧箍住。
不真实，好不真实。
但他的的确确闻到了那熟悉的，来自她身上的洗发水和颜料混合的味道。
是梦吗？
就算是梦，也好。
温予宁将脸埋在薄初柔顺的黑发间，无声地蹭了蹭，像是要将这让他魂牵梦萦的感觉刻在骨头里。
“薄初……对不起，对不起……”
怀中的她似乎是被他弄痒，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予宁，不要这样……”
温予宁听见了，可是他怎么舍得放手？
一旦放开，她又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了。
他缓缓抬起头，手上还是紧紧抱着薄初。
他看着她清澈见底的双眸，却怎样都看不清她眼中映出的自己。
“你原谅我了吗？薄初……你是不是原谅我了，所以才会回来？”他的声音轻颤着，带着哭腔，带着乞求的委屈。
薄初漾起个浅笑，伸出那柔软的手覆上他的脸庞，她红唇轻启：“阿泽，阿泽，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
“我爱你，很爱你，你不知道吗？”
温予宁的眼泪一瞬从眼角落下，他垂下头：“我知道……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因为知道，因为被爱，所以有恃无恐。
“不要再离开我，薄初，不要离开我。”他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攥着她，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薄初俯下身，将脸贴上温予宁的，“我爱你，好爱你。”
可是下一秒，薄初的面孔却开始往后退去。
温予宁心底一慌，连忙低下头看自己的怀里，已然是空空如也。
他迅速起身，伸手想要去触碰到薄初。
但无论他怎么追，怎么追，追的心脏都在疼，她还是离他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不会离开我吗？薄初——”
他嘶吼着，撕扯着喉咙喊着，他喘息着，呼吸着。
绝望的潮水终于将他淹没。
“呼，呼……”
温予宁大口地喘着气，身上再一次湿透。
他睁着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熟悉的天花板。
屋子内稍稍亮了一些，他偏过头，看见窗外天色微微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