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旭眼中,王力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傻缺。打了不哭,骂了不恼,帮自己做人体实验再痛苦也一声不吭,每天乐呵呵的,也不知道傻乐什么?
“傻子,我做坏事了。”江旭再‘不食人间烟火’也明白,自己和杜践交易,私-贩武器是错的。
“不坏,你做的都对。”王力望着江旭,眼中是百分百的信任。
江旭凝视王力许久,最后愉悦的笑了。“傻是傻了点,但傻的挺可爱。”
王力可以在脾气古怪的江旭身边留三年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单蠢,愚忠,和包容,恰恰是江旭所需要的。
从傅伯华住处回来,唐博言把醉醺醺的平凡扶回卧室,温柔的放躺在床上。
“一眼看不住又把自己当成盛酒的酒罐子,把酒当水喝,迟早得喝出病。”唐博言边絮叨边为平凡脱鞋。
把人安置好后,唐博言坐在床边,定定地凝视着平凡许久,略微有些失神。
被唐博言精心的养了几年,相比当初初相识时的落魄,邋遢,瘦骨嶙嶙,如今的平凡精神了,下巴圆润了,身上也有了肉,单从外貌上看完全是一个二十五六七的精神小伙。
唐博言一直十分反感邵平凡用两人的年龄差调侃自己,不是生气被占便宜,而是惶恐自己面对时间时的无力。
邵平凡的年华静止在了最朝气蓬勃的时期。人的一生仅仅百年,自己会逐渐衰老,而他依旧年富力强,风华正茂;假如自己老了,死了,他怎么办?
唐博言龟缩着,敏感的不肯去想,但逃避可解决不了问题。
“有心事?”
陡然的声音惊的唐博言蓦地回神,只见床上本该醉的不省人事的平凡此时正睁着眼清醒的看着他,表情平静,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你没醉?”唐博言问。
“你太小瞧把白酒当白水喝的我了,十个傅伯华和钟涛也喝不倒我。”平凡坐起。
“你装醉??”
“我是为了你。”邵平凡盘腿而坐,微微弓着背,两只眼幽深的凝视着唐博言,像在探索着什么。
唐博言被盯的有点坐不住了,不禁陡然站起,“我倒杯水给你。”
邵平凡也不急,等唐博言倒水回来,自己把水喝下后才继续追问,“你今晚情绪不太对劲。”
“别乱想。”唐博言口中应付着,但眼神却刻意闪避着。
邵平凡沉默,诡异的气氛笼罩在两人之间。
平凡弓着背,垂着头,身上颓气渐重,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沉默了许久,平凡突然仰头豪气的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啪嗒’一下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在唐博言茫然的注视下,平凡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只是俯身上前,动作粗暴的把唐博言拖上床,然后翻身骑上开始扒衣服。
“!!”唐博言惊的一把抓住平凡肆无忌惮的手,一脸懵圈。
邵平凡沉着脸,两眼幽深的盯着受惊的唐博言,开口只有三个字,“干不干?”简单粗暴,潇洒霸气。
送上门的肉吃不吃?
这个问题唐博言只简单思考的几秒钟,当即有了抉择,“干!”管它有什么阴谋阳谋,先吃再说。
被撩的上了火的唐军长霸道的把身上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的人反压回身下,反客为主,回应着平凡难得的热情。
邵平凡不瞎,唐博言心中明显藏着事,但他不肯说,而自己又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所以——那就做吧!一次不行做两次,做到没力气再胡思乱想。
虽然拥抱着平凡,但唐博言心中依旧空虚,今日骆楠的话撕开了他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让他陷入无限的焦灼中。
骆楠认识平凡近二十年,如今,骆楠年华已逝,而平凡容颜依旧。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自己变成现在的骆楠,平凡是不是依旧和现在一样?
唐博言把自己困进了死胡同,他承认自己有些小心眼了,但他真的控制不住去乱想。
二人一直疯到后半夜,弹尽粮绝的二人才偃旗息鼓。
平凡趴在凌乱的床上昏昏欲睡,唐博言看了许久,然后长臂一伸把他圈入自己怀中,困在自己的气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