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漆低头亲亲她嘴角,声音压得很低:“……跟我是不是受委屈了。”陶枝笑着摇头,拿嘴唇碰碰他:“我觉得,挺好。”程漆就笑了,叼着她唇瓣磨了磨,“什么好?我好?”已经走到了家里那条巷子,四下无人,灯影昏黄,程漆干脆搂着她站好,两人同裹一件斗篷,气息交缠着亲吻。夜是凉的,可程漆身上的气息滚烫,顺着唇齿间渡过来,淌进血液里,温暖地流遍全身。好一会儿之后,陶枝把下巴枕在他肩膀上。程漆缓缓摸着她的背,低声道:“以后盘个铺面。”陶枝侧过脸:“嗯?”“门脸给你做生意,后院养我的人,”程漆低笑,“爷罩着你,没人敢闹事。”陶枝想了想那情景,笑出声来:“真的吗?”“真的。”陶枝眼睛晶亮,眨巴两下:“那说定了。”“嗯,”程漆笑着,搂着她腰把人抱起来,“回家喽——”作者有话要说:接近啦最近都是动荡里撒糖,艰难地甜不过结尾一定是圆圆满满天长地久辣感谢【“”,洳枂】的营养液~空格同学是不是要包养我啊哈哈哈哈么么大!竹屋山中竹屋。醉醺醺在屋子外幕天席地睡了一夜的老叫花子挠挠屁股醒过来。眼看正月就要过去,已依稀是早春时节,没那么冷。老叫花也习惯了随处睡觉,他砸下嘴,又弯腰去够地上的酒壶。往嘴里倒了好几下,一滴酒也没有,他骂骂咧咧地扔了酒壶。这时苏兆言从屋里走出来,冲他挥了下手:“走。”老叫花懒得搭理他,只想找酒喝,“你愿意帮他们是你的事,老夫可没说过要帮。”苏兆言面无表情,淡淡道:“一壶花雕。”老叫花这才把眯成缝的眼睛张开:“三壶。”苏兆言一扬手:“走。”他研究了几日,发现若以毒化北楼,很有可能会逼得毒素四散。原本稳定地聚在那一道黑线之中,一旦化开,很有可能还未被压制,就更快地散入血液,流遍四肢百骸。而老叫花子说北疆有种草药,虽然不能解北楼,却能压住北楼,不让它逸散。饶是苏兆言也没听过他说的这种药材,只好拉着他一起去药铺。被三壶花雕吊着,老叫花子不情不愿地跟着苏兆言出了山。穿过阵法的云雾,两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山下的小路上,然后一路往京中走。苏酒乘着马车不经意撩开帘子时,恰好便看见他爹面无表情的脸。他一扬眉,正想出声,蓦地看见他身后跟着的那个人。浑身又脏又乱,形容猥琐,像是路边的叫花子。他的眉心折起来,不知道他爹怎么会跟这种人走在一起。略一思索,苏酒对车夫道:“调头,看见那两个人没有?跟上。”他知道苏兆言的本事,不敢跟得太紧,只远远缀着。过片刻,他看见两人进了家药铺,没多久又走了出来。他爹带一个叫花子去抓药?苏酒紧紧皱着眉。他手里掌握的信息,似乎冥冥中被一根隐形的线连着……北楼人身上的毒,能疗伤救命的女人,懂药的叫花子……似乎已经很近了,一伸手就能抓住那缥缈的线头,可还是差一点点。苏兆言和叫花子又辗转了几个药庄,苏酒看见,那老叫花子似乎是不耐烦了,掏了掏耳朵说了句什么,然后他爹无奈地叹口气。最后两人进了家酒馆,过片刻,那老叫花子拎着三壶花雕走出来,大摇大摆走了。苏酒瞥一眼酒馆,连忙下了马车跟上。那老叫花子没走远,就随便在墙角一窝,拆了泥封,陶醉地闻着酒味儿。苏酒扬起笑脸,几步走上前,蹲下身:“前辈这是好酒啊。”老叫花子自顾喝着酒,看都没看他一眼:“跟了老子一路,不会是要酒喝的?”苏酒瞳孔一缩,随即用笑容掩过:“冒犯前辈了。”“冒犯不冒犯的,看你也不想和老夫说话,”老叫花子摆摆手,“赶紧滚。”苏酒表情不变。他心里繁杂的线渐渐清晰,让他抓住了一点模糊的真相。苏酒从怀里摸出一个香囊,把里边的东西倒在手心。是一撮灰绿色的香灰。他把掌心往前递了递,眼睛紧盯着他:“前辈,知道……这是什么吗?”老叫花子很快喝完了一壶酒,打了个长长的嗝,扫一眼他手上的东西,不甚在意道:“哟,好东西啊。”苏酒心头一跳,压着兴奋:“是、是什么?”老叫花子用脏兮兮的手指拈起一点,醉醺醺地笑:“烧了,能压住北楼,不烧,他心肺都会受损,哈哈……真是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