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于她来说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她不属于这里,却压根没想过要去融入。
主菜上来了,是澳洲谷饲菲力牛排。
徐初阳动作自然地将林琅面前的西餐盘端过来。
切到一半,肌红蛋白从牛排切口渗出。
他放下刀叉询问一旁的侍者:“几分熟?”
那人停下正在摆盘的动作:“三分。”
徐初阳将餐盘轻轻往一旁推:“麻烦换成七分,她吃不惯太生的。”
林琅很少吃西餐和海鲜的原因,就是生食太多。
哪怕是煎蛋,她也必须要煎到熟透。
更受欢迎的流心蛋她只吃过一次就险些吐了。
蒋杳无声看着这一切,看着徐初阳对待另一个女生的体贴与关爱。
她拿起刀叉,动作缓慢地将餐盘内的牛排切成小块。
或许直到此刻她才真的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发生改变,是很难再恢复原状的。
从前,徐初阳只会替她切好餐盘内的牛排。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可能没感觉,也可能是,情绪太多,最后糅杂在一块,便也辨不出什么来。
只剩下一阵混沌磨人的疲累,让她不断自我消耗。
周硗那张见条狗都能唠上半小时的嘴,此时看到这样的场景倒是很想开口。
可席位上一个裴清术一个徐初阳,这两个人简直就是两尊如来佛。
有他们在,自己这个孙悟空也不敢闹出个天宫来。
葡萄酒喝了大半,最后还是借着那点酒意上头。
当然,他也只敢在裴清术跟前跃跃欲试。
大约是因为家里世世代代都信佛的缘故,裴清术从小在这种慈悲为怀的环境下浸润熏陶着长大。
以至于他对谁都是好脾气的包容。
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他鲜少发脾气。
更何况,长这么大周硗还没见他发过脾气呢。
所以他也不清楚他的那根不能触碰的“线”到底在哪。
“术哥,你这次在国外待了那么久,真没发展出一段跨国姻缘来?”
席间总有人到跟前来和裴清术敬酒,他喝的不多,但也没拒绝。
简单地碰一碰酒杯,只是浅抿一口。
这种场面他露面的少,难得出来一趟,谁见了不都得紧着这次机会,巴结上裴家这条人脉。
不过他处理起这种谄媚奉承向来得心应手。
话里散着几分轻笑,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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