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一背着手,在四人面前踱步,云淡风轻地说:“其实舞蹈一点不难,关键就是持之以恒,反复练习,形成肌肉记忆。当你们心如止水,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达到知行合一的境界,就离成功不远了!”
大伙没心情听“灭绝师太”的废话,示意她赶紧开始教学,以免完不成任务,晚上饿肚皮。
随着《神秘园》那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四位“舞娘”抖抖手,抖抖脚,开启群魔乱舞模式。
潘少常年泡吧蹦迪,真没有白去。他跳得分外妖娆,妩媚的让人想吐。阿杜虽然学得认真,怎奈天资不足,动作僵硬呆板,将行尸走肉演绎得淋漓尽致。
也许是脑子里的文学细胞,占用了太多的储存空间,舞蹈对于李慕白来说绝对是噩梦。他跟不上节奏,记不住动作,被折腾得手忙脚乱,心说胡旋舞也没这么难吧!
男女有别,分工不同,舞蹈这类展现柔美身姿的行当,女人跳天生就有优势。林溪学得有模有样,很快便游刃有余。
自命不凡的慕白、潘少,争分夺秒不求甚解,才学完一遍《雀之恋》,就迫不及待联袂出战。胆小的孔雀们见“熊大熊二”扑过来,无不望风而逃。
偶有胆肥、好事的孔雀,耐着性子观赏“舞娘”面目全非,拙劣无比的艳舞,要么觉得索然无趣,直接差评,拍拍屁股而去;要么勃然大怒,伸着尖嘴,扑闪着羽毛追杀。
小柔看着二人笨拙滑稽的舞蹈,抱头鼠窜的狼狈样子,笑弯了腰,一个劲儿说:“怡园里的孔雀最温顺,最善解人意,都怨你们舞跳得太烂,把人家惹怒了!”
一个小时过去,李、潘二人垂头丧气,铩羽而归。话里话外抱怨孔雀“大爷”们拒绝□□,不好伺候,物种之间有严重的代沟。
潘少累得人仰马翻,忍不住吐槽:“这任务太艰巨了,根本就是在耍猴。人能让孔雀开屏,母猪都会上树了!”
恰有一只孔雀,大摇大摆从旁边路过。小柔智珠在握,盈盈一笑:“谁说开不了屏,看我的。”
只见“小魔女”轻移莲步,扭动腰肢,婆娑起舞。没想到雄孔雀像中了爱情魔法一样,立马发情,还真开屏了。五彩缤纷的羽毛犹如一把碧纱宫扇,完美呈现在诸人面前。
小柔洋洋得意,轻轻拍了拍潘少的肩膀:“二师兄,该上树了。”
面对伊人半真半假的玩笑,情场浪子哪敢说半个不字,立即屁颠屁颠学狗熊爬树,洋相百出。
阿杜忍俊不禁,讥讽两位眼高手低的同伴道:“磨刀不误砍柴工,想诏安这些荷尔蒙过剩的雄孔雀,得讲究策略,不能心急。看我和林溪姐多淡定,待会儿保准是开门红!”
然而,杜伦的大话还是说得早了点,他也没能逃脱出师不利的厄运。
尽管他的舞姿娴熟,比李、潘二人略胜一筹,且遇到的孔雀数量远远多于前者,还是未能如愿开张。
回到假山的阿杜,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失败,见小柔一直在旁偷笑,觉得事有蹊跷,才问清缘由。
老天待他实在不公,一路遇到的“猎物”竟全是羽毛黯淡,脚上无距的雌孔雀,真够悲催的。
天色将暮,四人回到原点集合,一个个累得筋疲力尽,连说话都没有力气。
杨一一对徒儿们惨不忍睹,近乎团灭的表现非常不满意。慕白、潘少、阿杜任务挑战失败,吃了“鸭蛋”。
林溪的表现虽然稍好一丁点儿,但也只是比三个“学渣”多得1分,而且还存在争议。据目击证人潘少举报,当林溪对着好色的“孔雀王”大跳鬼畜舞时,恰好有两只雌孔雀经过,林溪误打误撞,这1分纯属捡漏。
为了鼓励后进,营造学赶比超的氛围,杨一一对潘少的抗议予以无情地漠视,因此四人的晚饭也有了天壤之别。
晚餐有荤有素,营养丰富,林溪大口大口享用着汽锅鸡,砂锅鱼等特色美食,还故意大声咂吧嘴,气他们。三个大男人饥肠辘辘,同时咽了下口水,默默诅咒她今晚拉肚子。
折腾一天,出了一身的臭汗,慕白第一个抢到能够观海景,洗“天浴”的大浴缸。为了报复“灭绝师太”,他一连拆了好几包玫瑰花,将干花瓣全倒进浴缸里,漂了满满的一层。
身心俱疲的慕白,泡在花香四溢的温水中,感觉浑身每个毛孔都无比熨帖,无比惬意。
他抬头仰望玻璃屋顶外一弯如钩的新月,突然心血来潮,很想给远方的杨月儿打电话。
其实在封闭修炼期间,慕白一直偷偷和月儿保持联系,通过电话千里传音,以解相思之苦。
尽管林溪再三重申铁的纪律,对“女色”采取高压严打态度——有色必扫、有妞必除、有奸必打,可还是无法阻挡两个热恋中的男女渴望爱情、渴望相伴、渴望滚床单的心。
慕白两世为人,当然明白林溪让自己坚壁清野,不近女色,完全是出于一番好意。成败在此一举,过多儿女情长,只会让自己英雄气短,斗志消弭。
人非草木,他偶尔也会春心萌动,心痒难搔。每当这时,慕白往往会跑上两圈,或者洗个冷水澡克制□□。好在月儿比他更忙,无暇投怀送抱,否则嫦娥姑娘早就降下凡尘,与之幽会了。
慕白心里憋闷,急于找人诉苦,一边泡在45°C温水里舒坦,一边给神秘女友打去爱的电话。
“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虽然这首洗脑歌慕白都快听吐了,可他还是义无返顾地忍受着月儿对其思想的腐蚀和奴役,忍受严重违背逻辑常识且虚伪矫情的谀词。
慕白百无聊赖,望着浴室一侧用虬枝古树打造的景观装饰,一连打了几个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他郁闷地挂断电话,身子向下一滑,将整个人闷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