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不是存心来送顾平延的，顾平延这个笑面虎，宋依依从前天真，很多事情都是不久前才反应过来的，他在背后做了多少事她不知道，但宋依依知道，自己不好过的那三年里面，其中有不少就是他的手笔。
如果今天顾左煜会因为看到她而发火，对她而言，反倒是一件解气的事情。
别人都说人死如灯灭，可是对她而言，顾平延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她实在是灭不了。
季越泽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以前你好像没这么大的胆子。”
宋依依也偏头看了他一眼：“你也说了是以前。”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跟着大队伍往墓园里面走，今天来的人实在是太多，宋依依和季越泽就站在后面，一直等到顾平延入了葬，人群才渐渐地越来越少。
墓前堆满了鲜花，前面的人都走光了之后，宋依依和季越泽两个人很快就暴露在顾左煜的视线里面了。
他看到她，眼底的哀色被他翻滚了下去，只剩下一片幽深。
宋依依迎着他的视线，将手上的花放下：“顾少，节哀。”
“节哀，顾少。”
一旁的季越泽也说了一声，然后带着她转身离开了墓园。
顾左煜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远的背影，一直到李乐开口叫了他以恒，他才回过神来。
雨一直在下，没有要停的意思。
李乐撑着伞，叫了顾左煜一声之后就不敢再说是什么了。
送葬的人终于走光了，他看着顾左煜，只见他站在那儿，周身的冷然，仿佛混进了这一场雨水里面。
这风大雨也不小，斜风细雨间，顾左煜上身黑色的衬衫已经被打湿得七七八八了。
李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提醒了一句：“顾少，我们也回吧，老先生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顾左煜看了他一眼，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平延的墓碑，然后才转身就走向墓园外走。
李乐连忙撑着伞追上去，可是他不如顾左煜走得快，身高也不如顾左煜，撑着伞一直追不到人。
跑到车旁的时候，顾左煜整个人都是湿的。
李乐连忙找了毛巾给他，顾左煜伸手接过，却一直没有动手。
李乐看着后视镜，想开口提醒，又不是很敢。
大概过了两分钟，顾左煜突然开口：“她那三个月的行程可以查得到吗？”
听到他这话，李乐脸色变了一下：“能。”
当然能查得到，只是那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