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剑器有名字,它的名字是天地宽。”陈青山持剑认真道,天地宽似有所感,发出阵阵剑鸣。
闻言,郑丰年越发不屑了,天地宽的名字,连百兵谱上的剑器都不是,又怎么与自己手中的太阿争锋。
“天地宽,太平侯爷的剑器倒是有个好名字,只是我并未听闻百兵谱上有这把兵器,看来侯爷的剑器今天注定是要折在这了。”郑丰年语气中有些不屑。
“所谓太阿,也不在百兵谱之列吧。”陈青山反讥,倒持天地宽,便一剑斩了过去,剑气纵横,本就破碎的地面变得更加狼藉起来。
郑丰年也不客气,挡下陈青山挥出的剑气后,便朝着陈青山杀了过去,兵刃相接,陈青山觉得这郑丰年的剑有些重,郑丰年修的是白鹿书院内的剑诀,而此剑诀是根据太阿所创造的,也就是说先有了太阿剑,才有的太阿剑诀。
所以郑丰年所修的一切,都是为完全发挥这太阿剑的威力,太阿是剑器,亦是一艘战舰,所以郑丰年所修的剑,都在一个重字,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郑丰年第一剑,便把陈青山劈飞了出去,但亦仅仅是劈飞而已,无论是陈青山,还是天地宽,都未有一丝伤痕。
退,亦是化解力道的一种方式,剑器相接的那一刻,力道传来,陈青山脚尖便在地上一点,借郑丰年的势向后滑去。
见陈青山手中剑器无损,郑丰年瞳孔一缩,这太平侯爷的剑器却比自己想象得要硬上一些。
陈青山可不知道郑丰年所想,原地转了大半圈,止住去势,随后脚尖又在地上一点,杀了回去。
“来得好!”郑丰年没有华丽的招式,依旧手持太阿一剑劈出,只是这一剑他用了全力,天地宽碰上太阿,一柄飞剑自陈青山袖中飞出,直取郑丰年面门。
距离太近,郑丰年避无可避,口中吐出一道锋利的金石之气来,让陈青山的飞剑离了轨迹。郑丰年兼修金行,这口金石之气平时蕴养于肺部,可伤人,亦可护身。
这次陈青山未退,赤龙虚影于身后浮现,一声龙吟,陈青山左臂握拳,对着郑丰年的腹部就是一个炮拳,强大的气劲直接透体而出,在郑丰年背上衣物开出了一个窟窿。
陈青山强的不仅仅是他的剑,还有他的神魂与体魄。
这一拳,直接让郑丰年受了伤,陈青山笑吟吟地看着郑丰年,郑丰年的剑是很重,却因为重而少了些变化,而这,就成了破绽。
“还要打吗?”陈青山发问,陈青山的这一拳不轻不重,只是略微震伤了郑丰年的肺腑,郑丰年若要再战,这伤却会加深,进而影响其实力。
郑丰年显然也感受到了身体的状况,赞道:“太平侯爷好本事,这一拳的力道把握得如此精准。”
“只是侯爷或许忘了,强大的不是我,而是我手中之剑。”太阿开始泛出青铜色光芒来,缓缓变大,随之变大的还有郑丰年的身体,一块块肌肉自郑丰年身上长了出来,随后覆上青铜盔甲,太阿变为了丈许的青铜阔剑,有门板那么宽。
陈青山望着郑丰年,三丈半的青铜人形,虽长出了肌肉,但在身高的衬托下,亦显得有些瘦,但压迫感却更强了,陈青山明白,这是一具兼具了灵活与力量的身躯,郑丰年笨重的缺点因这身躯而得到了弥补,而且这身躯,身上的气息是四境。
只是这青铜人形眸中少了些情感,多了些冷漠,如同傀儡,此时,太阿是主,而郑丰年是太阿剑的工具,亦如剑仆。
或许此刻的郑丰年已经算不得是郑丰年了,陈青山所面对的,是太阿剑本身,一件半仙器。
陈青山一叹,眼中有些懊恼在里面,并不是因为自己即将面对一名四境的剑仆与一把代表着极致重量的半仙器,陈青山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当一名剑修被自己的剑所控制的时候,他还算不算得一名剑修,自己所面对的是剑修,还是他的剑。
陈青山一直觉得,一名剑修手中之剑应该是以其意志而挥动的。
在郑丰年交出身体的控制权前,他不失为一个可敬的对手,到了七境乃至于八境,重将不再会是他的缺点,那时是道的比拼,技巧已经不足以让别人躲过他的剑了,那时他的重剑,可碎一条道。
而当郑丰年放下了他身为剑修的骄傲,任太阿控制时,所以他或许一生再也达不到那样的境界了。
对于这个走错了路的对手,陈青山已经不会将其当作对手。
陈青山看着青铜人形,如同看着一个失败者,他陈青山有心气,他靠这心气,挥出手中剑,可挑碎半座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