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谓圣道碑?”陈青山问道。
“圣道碑,乃是当年儒圣所留,可辨妖邪,只要是我人族,便可在其上留下自己的烙印。”叶尧提起儒圣,满脸都是尊敬,朝着空中微微拱手。
闻言,陈青山面色变了,对于普通人难的六艺考试对阿喃来说不难。
而那普通人一定能通过的圣道碑烙印,对阿喃却变得有些困难起来,毕竟现在阿喃的身体,是那古神灵岐山祸蛇所化。
若没有通过圣道碑烙印,不仅入不了圣衍书院,岐山祸蛇的事还会暴露,那时阿喃恐怕有性命之危。
硬着头皮,四人在叶尧来到了圣道碑前,这原本是一块普通石碑,但留了儒圣的一丝浩然气,再加上圣衍书院数不清儒生的浩然气,便成了这圣道碑。
有了儒修们的浩然气,在加上千百年的蕴养,这普通的石碑变得不普通起来。
在这块圣道碑留下烙印,便算是得到了读书人的认可。
在陈青山不安的目光中,阿喃将手掌放到圣道碑之上,圣道碑久久没有反应。
终于在叶尧准备开始怀疑阿喃身份的时候,圣道碑发出了金光,阿喃成功烙印。
本不该通过圣道碑考验的阿喃,成功通过了考验,显然阿喃体内的岐山祸蛇做不到这一点,或许岐山祸蛇恢复八境时,才有一丝可能,但以现在已经一伤再伤,陷入沉睡的岐山祸蛇的实力,远远不够。
那帮助阿喃成功留下烙印的人的身份,便昭然若揭了,圣衍书院的那位亚圣。
得到了司天监之主传音的亚圣。
亚圣是个中年模样的儒生,留着黑色长须,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而亚圣手中拿着一柄带着圣道气息的剑,儒圣佩剑。
带有一丝儒圣浩然气的圣道碑可不是那么容易压制的,为了帮助阿喃成功烙印,亚圣甚至请出了儒圣佩剑。
毕竟儒圣佩剑与那圣道碑,出于同源,而且很显然,儒圣佩剑,要比圣道碑强。
亚圣弹剑,儒圣佩剑发出阵阵剑鸣,带起金色的光雾,随后雾又如雨般压下。
亚圣收起儒圣佩剑,端起茶杯苦笑:“现在的小朋友越来越不好带了。”
“祸蛇之躯的女娃,还有那浑身都是宝贝的小剑修,我若没有看错的话,那小剑修背的剑,应该是当年龙虎山上的那枚剑丸所化吧。”亚圣明明坐在院内,但眸子已经注视到了醉竹林之外。
那时陈青山年幼,集水镇来了个老道,陈青山给了他半块饼,那老道便给了陈青山这枚剑丸,而这枚剑丸帮助陈青山开启了剑修的大门。
亚圣似乎认得那老道,亦认得陈青山的剑丸。
而能让亚圣记得的物和人,注定不会平凡。
亚圣饮茶,将目光投向了三藏和常心,看着看着居然有些失神了。
“那小儒修,和小佛修,也不简单呐。我就说现在的孩子不好带吧。”亚圣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就如陈青山不知道月亮上有个老好人替他扛下了一切一般。陈青山同样不知道圣衍书院亚圣出手,替阿喃压制圣道碑,让阿喃成功烙印。
见阿喃成功留下烙印之后,陈青山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随后,心情不错的叶尧问常心为何不如圣衍书院,难道是另外两座书院的人。
毕竟在叶尧看来,常心比阿喃更像个读书人,而这天下的读书人,都向往圣衍书院。
除非常心是长青书院或者白鹿书院的人。
常心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是长青或者白鹿的书生,常心只是说自己已经有先生了。
当叶尧问起那位先生时,常心道只是自己所住之镇内的一位教书先生而已。
叶尧骂常心是榆木脑袋,为什么不入书院,天下就没有拜了一位先生,就不能拜其他先生的说法,就是那儒圣,未成道前,也拜了不知道多少位先生。
常心任由叶尧骂,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只是觉得别家先生都不如我家先生罢了。”
听得叶尧大呼“痴儿”,无可奈何。
“是啊,别家先生都不如你家先生,毕竟是敢和圣皇陛下理论的人,这天下可没有哪位先生说圣皇陛下迂腐。”亚圣饮茶,盘坐于竹席上,茶水温热,丝丝缕缕的热气,模糊了亚圣的脸。
亚圣不再关注陈青山等人,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远方。
与此同时,还在集水镇内饮茶的白夫子不知不觉笑了起来,眸子投向了北方。
似这两位天底下最特殊的先生在遥遥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