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特么的黑,口口声声喊兄弟,一转头就惦记上人家祖宗了,这兄弟可真行!”
鹞子哥冷笑道:“惊蛰,甭管他,让他就在这儿作,他要敢碰那把刀,咱哥俩就弄死他。”
“卧槽,鹞子,你又想下黑手?”
鹞子哥看似是说笑的一句话,却让老白立马跳脚:“张先生在这里,你要敢对老子下黑手,没你的好果子吃!”
说着,老白还拉起了我的手,飞快说道:“小卫子,你可别信这鳖孙,这鳖孙最黑了,行当里都知道他不是个好玩意,头天晚上还跟人家刘老蔫儿喝酒划拳称兄道弟,关系铁了第二天淘沙子就忽悠着人家下坑拿东西,结果一个青花罐子往上一摆,他二话不说照着人家脑壳上就是一撬棍,就跟打地鼠似得,据说脑壳都飞起来了,直接给人家砸进了盗洞里,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汉都不放过,你说这还是人么?人家老汉撅着屁股在那儿跟他干了一天,就落一这下场,你要信了他的鬼,指不定哪天他也给你来一撬棍!”
我在这二人身上逡巡一圈,一个表面老实心里腹黑,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专门杀熟,反正没一个靠谱,干脆不说话了,盯着那石碑看个不停。
“我说小卫子,你真不准备要这刀?这可真是一宝贝,虽然锈迹是多了点,但保存的特好,回去一保养,绝对值老鼻子钱了,就跟那吴王夫差剑一样,绝对是神器,现在这行当里保存这么好的名刀名剑可不多了,和朋友能客气,和老婆也能客气,但和老爹千万别客气,这虽然是你老祖宗,但跟你老爹没区别,继承他的遗产天经地义啊,你可是老卫家唯一的独苗儿!”
老白还在我跟前喋喋不休的灌输他的啃老观念,末了还不忘把自个儿带上:“实在不成你看这么着,哥哥过去帮你拿回来,我也不要你的东西,我就看一眼成不?”
看你妈……
真让你看一眼,你还不钻里头去了?再看一会儿就成你的了!
我心里腹诽,也被这混蛋弄得毛了,挥舞着天官刃怒道:“你今儿个要敢碰我老祖宗的尸体,老子特么绝对一闷棍就给你撂那!”
“那东西劝你最好还是别碰。”
我师父笑道:“那把刀早就有了灵性,只怕跟了这位末代天官一辈子,他死了,但那刀还没死呢,不然你以为这四周的尸骨是哪里来的?这位天官盘坐在此,被他镇压的妖魔鬼怪自然不忿,可能想鞭尸泄愤,全都把自己交代进去了,你还是别惹麻烦了。”
这回老白终于是消停了。
“惊蛰,你看看这石碑上到底写着什么?这文字正是你们家家传的祭文,我们可不认识!”
我师父又道:“还是赶紧找找路吧,这葬妖冢不可能这么简单,才这几步就到了头,到现在我们还没见到正主儿呢,路一定藏在此处,兴许这石碑上的文字里有线索。”
祭文!
这个词儿还是我头一回听说,还是我们的家传文字,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那么,《万葬经》就是这种祭文写成的?
我怀揣着这样的念头,下意识的靠近了石碑一些。
其实,祭文我也认得不全,我爸根本就没教过我这种文字,他给我看的万葬经全都是他翻译过来以后给我的,不过万葬经的原本一直在我身上,以前放在店里,现在早已经搬到真武祠里了,上面的文字我虽然没系统的学过,但看过译本,彼此对照,一些祭文我还是可以识得的,就是解读起来比较费劲罢了,没有我爸那么游刃有余。
嗡!
忽然,我手里的天官刃颤动了一下,开始变得发烫!
我有些惊讶,这东西被我师父封住了以后,就很少会有什么反应了,此时好端端的有了这种变化,着实让我有些惊讶,垂头观望的时候,正巧看见了那位末代天官的尸骨……
那颗骷髅头上,此时正泛着古怪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