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脸面有些挂不住,但语气还是没什么气势:“胡闹,这等事也是可以胡乱承认的?”
陆明深看了顾宁一眼,道:“你们欺负表妹,还不准我为她出头?”
南阳王吹胡子瞪眼的,似是被他气得语噎,出头,这种事有何好出头的,抢着戴绿帽吗?
许绿宛却是心内松了口气,状若惊讶地道:“那宁妹妹是和谁……”
没等她内涵完,陆明深就打断她:“表妹说那样的话也是权宜之计,并非真有其事,谁若敢乱嚼舌根,让我发现了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他说这话时,锐利的眸光扫过了许绿宛,许绿宛的脸僵住了,其他人也是噤若寒蝉,哪里还敢置喙半个字。
陆明深端起茶,却没喝,只道:“我也乏了,你们都出去。”
他这话说得跟大家都是他家仆人似的,周姨娘也就算了,南阳王的脸色却是不好,但也知道这王爷之位是从死去的大哥那儿来的,本就没底气,只能忍气吞声走了。
顾宁起身的时候,陆明深却忽然扯住了她的袖子,她将袖子扯了回来。
陆明深却道:“表妹,不相干的人走就行了,你陪我坐坐可好?”
他对她一笑,温和得如沐春风,全不似先前那纨绔似的样子。
顾宁站了片刻,看见陆明深的随从扬风在门口守着,只好又坐了回去,却没什么好脸色:“世子有事?”
陆明深却是目光定定地看着她,随后长叹口气:“半年不见,表妹还是老样子,半点也不想我么?”
顾宁也没看他,目光微垂:“世子若没事,我便走了。”
见她当真想走,陆明深便不再逗她,从怀里摸出了一根簪子来,递给她:“表妹,此次回来得匆忙,也只得了这根簪子还算精致好看。”
陆明深往年出门也总是会记得给原主带礼物的,这一点倒是没变,顾宁看了一眼簪子,又看了一眼陆明深,只觉这人还是有哪里和原主记忆里不同。
但又说不上来。
比如,以往的陆明深不会对许绿宛那么不客气,说不定还会心疼她,更不会将他喜欢她的心思表现得这么直白,看着她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感情。
难道是刚刚死里逃生回来,所以性情变了些?
顾宁摸不准,面上看着却是淡淡的,只道:“染了血的簪子还拿来送我?世子可是存心奚落我?”
一片好意却被人曲解,陆明深却不见怒意,只顺势将簪子收了回来,抱歉地一笑:“是我粗心,待我洗净以后亲自送表妹院子里也好。”
这就又约好下次见面了?
顾宁隐隐觉得被套路了,伸出手,道:“表哥,不必这么麻烦,我收下就是。”
陆明深的笑意更深,这才将簪子放在她掌心,却又在她要收回手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腕:“还是表妹心疼我。”
顾宁想要抽出手来,结果却被他握得更紧,她冷眼看过去,陆明深却是眉眼微冷地看着她的手腕,她的手腕被那婆子紧紧攥着,此刻已经红了。
不过,在她看过去时,陆明深的神情却又带了些心疼之色,轻轻揉着她的手腕:“表妹,疼不疼?”
顾宁没想到他对许绿宛的刀伤视而不见,却关心只是手腕有些红了的她,这差别待遇简直像是原著里的翻转版本。
她一怔的功夫,倏尔觉得不对,感觉到手腕被人轻轻抚摸着。
她脸色一冷,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手,看向他,神情带了些冷怒:“陆明深!”
陆明深本无它意,只是替她揉手腕时,忽觉触感柔软之极,滑腻如美玉,一时失神就不自觉就多摸了几下。
见她当真生气了,陆明深轻咳一声,这才松开了她的手,靠在椅背上,双眸微眯,眸光落在她的脸上,专注又深邃,他微微一笑,道:“表妹将我名字叫得真真好听,就是别这么生疏便更好了。”
顾宁一口血噎住:“……”
重点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