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作乱,下皆随我执事,不得有误。”府卫军统领张从顺率人迅速在百姓里外搜寻,不时便先寻得蹊跷之人,双方登时动起手来,逼得周围空出一片。
对方打扮得同普通百姓没什么两样,有了低调的样子在这时却没有了要低调的打算,獠爪已现,稍稍观察则可以发现他们举止的不同寻常之处,在或惊慌或激愤的拥乱人群当中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一人忽挥刀趁着局势焦着的间隙就向张从顺头顶砍来,张从顺横举佩刀用力一推,挡了回去。
而后对方竟手腕一转,掷出一对银制飞饶堪堪从他的腰背间擦过继续朝着远方不偏不倚地飞去,赫然又是李延瞻所在的方向。
“总兵务要将此物拦住!”张从顺匆匆一瞥间,提醒立刻脱口而出,语调难掩急切。
司马厝目光微动,纵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翻转碰击间恰挑落那对银制飞饶,他将之捡起时,低眸凝思片刻。
所谓飞饶,乃冷暗器里边数一数二的存在,之所以杀伤力巨大,不仅仅是刃尖的锋利,还有飞出去时的旋转力量,就连坚石都能给削掉又何况是人,攻击范围较之普通的箭矢广而又广。
而只见这对飞饶的外观极为特殊,外围有手持的凸起,边帽部位通常被打磨得十分锋利。更为奇异的是,银刻精美飞禽花草,又被辅以宝石镶嵌,一看就非同小可。
掷器之人见状心下一急,在张从顺攻势袭来之时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从裤管处出刀向他的小腿刺去,接着换招的功夫移身向司马厝急掠而去。
只觉一阵风抽过,司马厝却不避不让,收下飞饶后陡然抬手与之相对。在周边一片混乱之中,他虽无多闲暇分顾,却也觉对手个个都有精湛的刀法技艺和矫健之形,绝非朝夕而成。
“飞饶交还,余事不纠。”那人眸光沉沉,冷声道。
司马厝不慌不忙地从对式中稍一离身,道:“既不是寻常百姓,也不是专程来要人头的杀手,背后谁养的你们,昭王吗?”
可若是这样,其又显然和他原先在王藩所接触过的王府私军不同。
“这飞饶很重要?想让我还总得用些实在的来交换。”
其明知现下对皇上造不成任何伤害却还是将此物祭了出去,定是别有目的。
对方见夺不回飞饶心下无奈至极,闻言立即就全神戒备一言不发了,打定主意不肯让司马厝从他嘴里掏出丁点的信息,却又似顾及着什么,对他又多有客气似是担心将人得罪了一般。
这一来二去的,司马厝有些不耐烦,正想利索点把人给踹消停了,却见他忽而把一根竹笛子横在面前,疾吹传出的声响在周哗中几不可闻,却没来由地让人心为之一悸,同伙们也皆像是得到了指令般寻机欲撤。
高呼未停,遭到踩踏的人也越来越多,置身其中不由己。
张从顺心悸未消,急步要追便只得先客气道:“劳总兵出手,回头定当拜谢。”
“我只问你。”司马厝直截了当道,“这飞饶是何来历?”
张从顺当时的那紧张万分的反应属实不太对劲,若非知晓一些内情何至于此。
张从顺果面色微变。
司马厝抬眸凝视着他。
对峙未久,张从顺终是叹道:“引旧事重提罢了,西南甘靖之乱,族落覆灭,滕蓝饶致,韩氏专属。”
这样的专物若是到了皇帝跟前,又是当下这般情势……司马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张从顺便又匆匆告辞随即又消于人群追去了。
策划者如鱼得水,而惊惶却犹在鼎沸中升腾未消。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尚书·汤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