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久了,早已腐烂的腐烂,破碎的破碎,如同纸片一样脆。
顾言然慢慢地拿出来,“温言之,你把手摊开一下。”他的手比她大许多,这残缺布料的大小和他双手展开的大小差不多,放在他手上比较好。
旁边就有桌子,顾言然看样子没有想到,温言之也没有提醒,将双手摊开在她面前。
一颗小脑袋凑近,仔细看着他手上的碎布,嘴中嘀咕着:“什么也看不出来诶。”
即使她猜测是香奴的墓,但是这碎布只是一般的布料,真当看不出来什么。
“这布沾上过血。”他见她眼睛都要贴在他手上了,还瞧不出所以然来,出声提醒她。
“啊?”顾言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往他手上的碎布看去,只是颜色比较暗,怎么看出来是血迹的?
要不是现在手不大方便,温言之一定会揉她的脑袋,她这副迷糊的样子,真是想叫人摸摸头。
温言之示意她往棺中看去,“你再看看左边,底下也有一块碎布料,你拿出来看看。”
顾言然顺着他的意思,往另一边翻找着,果真有一块碎布料。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顾言然真是佩服他佩服地不行,藏的那么角落他都能看到。
温言之笑笑不说话,顾言然一来看的便是人骨,他看的便是骨头下的一些杂物,注意点不同,看到的东西自然不一样。
顾言然将那一块碎布放到温言之手边,对比着看,果真,他手
中的那一块比她手上的暗了很多,想来也不可能是粘上了污渍,极大的可能真的是血迹。
那就奇怪了,香奴是怎么死的?看样子只有右侧的部位有血迹,当初应该是一侧受了重伤。
当初她被困在牢中的时候,香奴说找人救他,她知道,无外乎就是去找谢衡和言之。
当时两人皆不在城中,她会不会是在出城的时候遇到了什么意外?可若是遇到了意外,又是谁厚葬了她?
顾言然抬头看了眼温言之,她心里隐隐感觉,这件事跟言之有关,但他现在又没有记忆,所有事情只能她自己来查了。
“温言之,这尸骨能不能就放在棺内,不去动她。”就让香奴继续待在这里吧,她不想让香奴死后还不得安宁。
虽然她的墓已经被发现,这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但是之后她真的不想再让香奴连一个安生的地方也没有了。
“好。”温言之没有问她原因,点了点头。
顾言然回他一笑,他觉得温言之最好的地方就是,有些事,他会对她很信任,不会过多得询问她。
“把这两个放回去吧。”她示意了眼温言之,这碎布太容易损坏,要是他们弄坏了,可真是罪过。
“你在这待几天?”温言之摆好,摘下手套,漫不经心地问着。
“还不确定,看这两天进度怎么样。”顾言然回他。
“我的课准备逃了?”温言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一丝慵懒。
顾言然一时间没接上话,学着温言之之前的动作,挑了下眉。
“顾同学还是别误了学业,虽然我上课不点名,但是被我发现逃课,可是直接不及格的。”他的语气有些认真。
顾言然都有点不明白了,这到底是真话还是开玩笑。
“我会提前回去的,温老师,您放心。”顾言然故意将“温老师”和“您”这几个字咬重,她真的怕要是她说她不回去上课了,温言之又要拿另外的事情折腾她了。
温言之一笑,“那正好,我也提前回去,到时候一起。”
顾言然这才知道,他的坑在这里呢,在等着她往下跳。
好吧,其实她并不反感他,她跳地心甘情愿。
她点点头。
“晚上一起吃饭。”温言之看了眼时间,午饭出去吃应该来不及了,等等还有工作,晚饭应该还可以。
顾言然有些无奈,温言之这一出出的是想做什么。
她叹了口气。瞥了一下嘴,“温言之”她靠近他,“你到底想干嘛?”
在温言之看来,她就像是他养的一只小猫,一直温顺的很,此刻变成了炸毛的小猫。
他也靠近一步,将她锁在他的怀中,“顾言然,我说过,我会等你,但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做。”他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温柔中仿佛带着锋利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分毫动不得。
顾言然有些后悔刚刚说的话了,此刻的温言之让她有点招架不住,他终于将他的占有欲表现了出来,就连那天在家里的时候,他对她说的一番话,也没有让她有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