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瞥了下一旁歪倒在尸骸中的继国岩胜,“我听说他是猎鬼人中第二厉害的剑士,才过来劝诱,没想到为了人类的廉价身份,连无止境的锻炼剑术的机会也舍弃了。”
“啧。”
“……”
继国缘一不理解他。
他或许永远也无法理解如鬼舞辻无惨这样的人存在于世究竟是为什么。
近乎是从磨灭理智的愤怒中挤出来的质问:“……你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为什么要践踏。
为什么要将无辜的生命摧残抹杀。
为什么仍旧摆出这样轻慢的姿态,将为了保护其他人而拼命战斗的,可爱可敬的人,讥笑着,残害着。
言行举止,一切的一切让继国缘一作呕。
他执起刀。
赤红色的刀刃划过漆墨色的暗夜,勾勒出绯色的刀痕。
或许,早在十数年前,在林间旧宅中偶遇到鬼舞辻无惨,继国缘一就注定要将这剑术付诸在这恶鬼身上。
鬼舞辻无惨惊骇着。
他难以置信的呢喃:“为什么愈合不了……”
为了生存不惜丑陋的支撑着被斩断的头颅,断开的地方生长出枝叶,鬼舞辻无惨也从猎鬼人身上习得了气,但气的痊愈能力没有对继国缘一的刀痕起作用。
他艰难喘息的姿态,让继国缘一浮现出微妙的熟悉感:“哈……”
但狰狞的,红黑的脸色。
凝望着继国缘一,浓稠滚动的诅咒,让这熟悉感又消磨了。
继国缘一想要给他致命一击。
突兀。
鬼舞辻无惨炸开了。
恶鬼一瞬间爆裂出一千八百块,四散逃逸,继国缘一斩断了一千五百块,但仍旧有头颅大小的肉块逃掉了。
“……”
继国缘一呆立在原地。
他周身是惨淡的,同伴的尸骸。
——要去找鲷鱼的炼狱杏寿郎,随他去找鲷鱼和昆布等海货的富冈义勇,想要得到海里药材的蝴蝶忍,等等。
还有他的兄长大人。
继国缘一赶来时,正好目睹到继国岩胜被鬼舞辻无惨贯穿心口。
溃散的气在他身上蔓延出来花枝。
「砰……砰……」
恍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