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看了他一眼,伸手拿了块新的布,往桌子上的菜盘子里一浸。
这桌子上的菜肴着实丰盛,有荤有素,油水特别足。
有盘子是烧的羊肉,毕竟羊肉吃了对男人好,这盘肉放了很多辣椒和姜蒜,里面的油看起来都是红通通的。
雪白的餐巾沾了油,散发着香喷喷的味道。
白棠捏着它干净的一段,极快的抽走了邵老三嘴巴里的布,在后者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沾满油水的布换了进去。
就算是能吃辣,这刺激的辣油味沾到喉咙上,那也是呛得慌。
邵家老三眼泪哗啦一下子就流出来了,鼻涕横流那种,看起来非常狼狈。
白棠心中暗爽,面上露出了格外嫌弃的表情。
他转头又拿了一瓶白酒,兜头从邵老三的脑袋顶上倒下去。
尽管已经闭上眼睛,这辛辣的白酒还是严重刺激了邵老三的鼻腔。
他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偏偏嘴巴里的布赌的严严实实,想呕吐却不能,难受得要死。
白棠操着邵老三的声线问楚音:“你觉得我这样做过分吗?”
后者摇摇头:“你高兴就好。”
死在邵家老三手里的人多了去了,反正这个时代可没有那么多温和的法律,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现在这个局势,是邵老三为鱼肉,白棠为刀俎。
白棠被迫营业,当然有权利发泄自己的怒气。
楚音问白棠:“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把他弄死吗?”
邵家老三是邵家唯一的儿子,上头有两个姐姐,后头还有妹妹。
听说以前邵老夫人还生了个儿子,不到十岁便夭折了,对邵老三是千娇万宠,把孩子纵成这个样子。
真要是打伤了邵老三的腿,便是把他打成了残疾,邵家人看在巨鲸帮帮主的身份上,可能还会捏着鼻子,各打两边大板。
但要是把邵老三打死了,那就是断了邵家的香火。
这年头,断子绝孙那是没有办法抹平的生死大仇,邵家人还不得发疯。
“你应该有办法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吧。”
楚音能够躲过那么多人的窥视,肯定有办法帮忙。
“我可以帮你,但是整个绣春班不行。”
绣春班在这个地方也有几十年,相关人士大概牵扯了百余人,如果都用隐形披风的话,100个人就是足足2万积分。
她根本没有那么多积分,就算是有,也不可能都用在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
楚音看着白棠眼睛,眼神就像是锋利的刀,要把年轻的白老板从里到外给劈开:“你要为自己一己之私,牺牲掉这个班子吗?”
白棠沉默了一会:“我是个自私的人,不愿意为了这些人的性命牺牲,他们的命是命,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他当然不愿意见无辜之人枉死,可真要出了这个问题,该怪的难道不是牵连无辜的邵家人吗?
战场上的人多少是普通人,有家中老母,需要自己照顾的妻儿,可是当刺刀相击的时候,为了自己的性命,还不是一样要将那锋利的刀刃刺入无辜者的血肉。
他想要活,好好的活着。
白棠踢了邵老三一脚:“这么个畜生,手里不知道沾了多少无辜者的血,他本来就该死。”
楚音看了眼地上的家伙。
“想要解决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