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说法有点像是乡下分田地,反倒不像在大城市开店。按照他话语里的意思,npc都能按人头都能分到一块地,就连小孩都不例外。
这么一来,这个步行街就越发像是玩游戏搞的分配制度了:每人一块初始土地,然后随机或者自行选择位置,然后自负盈亏,随你开什么类型的店铺。可要说这个副本是“游戏世界”的话,又不太像。
蔺云继续分析:“虽然我习惯把npc们称呼为店员,但其实可以看出来他们都是店主。目前几乎没看见有哪家店里同时存在店主和店员,他们好像都是单独守着自己的一块地方。”
一家店一个人,分布十分平均,基本没有例外。
这点景文泽也发现了,他还发现了点别的:“不可能每个npc都分一块地方,开店的npc很少会随便离开自己的店铺,只有住宅那种的会出门,但是街上还有很多很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行人’。”
行人类npc的数量远远超标了,不仅超过了住宅类的npc数量,甚至超过了所有店铺的数量之和。而且,他们和会进店铺消费的住宅类npc好像不太一样。
拿老板娘的面馆举例,会进来吃面的npc穿着打扮都挺好的,看起来生活水平不错。而在街道上闲逛的那些,相对来说衣服有些邋遢陈旧,且从不进入任何一个店铺,像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似的。
虽然玩家和行人们搭话的时候,这些人都口齿清晰,感觉上与常人无异。但光看他们不断徘徊在街道上,既不停歇休息也不进店或者回家,就已经够奇怪了。
分析到这里,蔺云有了一个非常不妙的想法:“你说那些行人类的npc,会不会其实是以前进入这个副本却没能通关的玩家?”
景文泽的表情顿时变了:“不会吧?”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信了大半。
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两人都不太想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重新打起精神。正好能分析的都分析完了,两人决定再出去找找新的线索。
出发前,蔺云叮嘱道:“我们去把其他几家药店也翻一遍,路上仔细注意一下那些行人。还有店主们,我总觉得像我们住的这家夫妻店应该不是特例,或许还有其他类似的情况。以及,店主之间的关系往来,也很值得关注。”
景文泽有听没有懂,但还是点点头,保证会仔细观察。
接下来两人把所有药店都逛了一圈,尽量搜罗走更多的药瓶。期间还碰见了另一队的玩家,不过双方之间没什么话说,那队的女队长显然不是很乐意搭理他们。蔺云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爱好,只当没看见这群人,直接扭头走了。
等到药店全部逛完,他们整合了一下手里的药瓶,一共只有三瓶,不算多。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这些都是在没有火焰纹的药店里找到的,而火焰联盟的药店里却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不对啊,没火焰纹的药店有四家,可我们只拿到了三瓶药。”景文泽算了算数量。
蔺云回想了一下:“之前我们不是在药店碰到其他玩家了吗?好像就是那个药店没有药瓶,估计是被他们拿走了。”
他一提醒景文泽也想起来了,便没再多说什么。
剩下的时间两人决定分头行动,因为观察npc并不需要合作进行,分开的话效率更高。一直到傍晚约定好的时间点,他们才陆续回到面馆汇合,吃了晚餐之后又聚在蔺云的房间里分享各自的所得。
景文泽重点关注的是npc的个人状况,他说:“之前我逃命的时候只注意了行人,这次特意看了看那些店员,我发现好多店员脸上都带着病容,但是不太明显。”
“我也发现了。”蔺云点了点头,“我还发现几乎每家店的柜台上都放着药,但是药品的种类都不太一样。大部分是止疼药和抗癌药,小部分则是治疗老年病的药物和保健品。”
之前他们只看到老人去药店采购,还以为npc不吃药呢。现在想来可能是白天npc们在开店走不开,只有基本不怎么开店、选择住宅的老人们才有空去买药。
这一点景文泽就没注意了,他毕竟比较招npc恨,每回进店都会被紧盯着,待不了多久又会被轰出来,根本没多少时间观察。所以他把重点放在了npc本身上,而不是注意其他细节。
“所有人都吃药吗?”景文泽觉得这点比较奇怪。
他以前经常看推理和灵异类的作品,所以总能联想到与之相关的剧情,这回也不例外。这种大家都吃药的设定在他看过的某款推理综艺里出现过好几次,然后无论药品的种类名称一不一样,最后的套路都是大家其实吃的是同一种药,只是改了名字。
景文泽又觉得他之前的猜测很靠谱了,他伸出了试探的爪子:“我们真的不试着吃点药吗?”
蔺云无语凝噎:“如果吃药真的能摆脱幻境,请问一直在吃药的npc为什么还生活在幻境里?”
景文泽垂死挣扎:“……可能他们吃错药了呢?”
蔺云不想和他说了,直接强硬地勒令不许乱吃药,然后继续被打断的分析。
“我刚刚提到的这三类药,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共同点?”他试图启发景文泽独立思考,引导对方使用他那个价值一亿的脑子。景文泽不傻,就是懒得动脑子,但这个习惯不好,得改。
可惜景文泽烂泥扶不上墙,听了问题只会一脸懵逼地反问:“什么共同点?都是药吗?还是说都是西药?或者都是玩家不能吃的药?”
蔺云:“……”
算了,没治了,放弃吧。
蔺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干脆不瞎折腾了,直接给出了标准答案:“止疼药、抗癌药和老年人用药,这三种药物都和死亡十分接近。”
后两者不必多作解释,一个是癌症一个是衰老,关键在于止疼药。如果说它和死亡有什么关联的话,那就是手术失败和术后并发症致死,外加突发性-事故例如车祸横死等。
“车祸不是一瞬间就死了的吗?还需要吃药?”景文泽越听越糊涂。
“这就是我想说的重点了。”蔺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谁规定死亡之后就感知不到疼痛了呢?如果这些npc在死后又被人唤醒,以活死人的状态停留在阳间,是不是就有可能要一直忍受着临死前的病痛了?”
吃止疼药的大多是年轻店主,这些人很大概率是意外横死,而横死基本都是很疼的。
如果不这么解释的话,一群看起来没多大病痛的青年为什么要不停地服用止疼药?女性还能勉强说是姨妈痛,男性呢?姨父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