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明成对孙秀才却不是如此,往往孙秀才提出一个问题,许明成只会提点几句,并不会讲成长篇大论。
至于孙秀才听完后是恍然大悟,还是继续疑惑不解,就不关许明成的事了,时间差不多了之后他就会端茶送客。
又是一日沐休,许淙听完一节课后,看许明成回答了几个问题,就让孙秀才回去了,于是好奇地问道:“爹,你怎么不多讲讲?”
“孙秀才好像不明白。”
刚刚孙秀才问的某个问题,明明渣爹跟他讲的时候,是讲得很细致的。但轮到孙秀才这里,就只讲了两三句话,其中两句还是让他回去翻什么书。
跟给他讲课相比,差别对待了属于是。
许明成重新拿起了《孟子》一书,淡淡道:“为父又没收他为徒,何必如此费心费力?悟得透悟不透,都是他的造化。”
“若不是看他可堪造就,为父也不会浪费时间。”
“好了,认真听。”
“哦。”许淙乖乖把书摆好。
这一讲,又是两刻钟过去了,许明成见许淙有些精力不济,于是带他回去用膳。午后歇响起来,父子俩又在书房待了一个时辰。
无独有偶,远在江陵府的云知府,也在趁着沐休教导儿女功课。
不过由于长子不在身边,而幼子又还小,而且长女也不是特别喜欢画画,所以云知府的重心主要是放在了二女儿云莹的身上。
“不错,不错。”
他摸着短须点头,“我儿聪慧,这座山已经画得有模有样了。”
但被夸赞的莹姐儿却皱着眉,一副不是很高兴的模样,她伸出手指向旁边摆放着的一本画册,道:“爹,我觉得淙哥儿画的更好看。”
“他画的山,就是山,跟爹的不一样。”
云知府哈哈大笑,也不生气,“你年纪还小,不识得山水的真谛。淙哥儿画的山,胜在新奇,但却无意趣可言。”
“也就他现在年纪还小,如此画法没有什么不妥,等他再长大一些,也得跟你学一样的东西了,不然以后可不能成为大家。”
莹姐儿似懂非懂,她又看了一眼摆在旁边的画册,突然问道:“爹,你说淙哥儿什么时候再画啊?就是画第二本画册。”
“第一本都看完好久好久了。”
“这个嘛……”
这事云知府也不知道,去年还是许明成遣人送来,他们才知道原来淙哥儿画了一本画册的,所以现在许家不说,云知府便不知道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猜测道:“上个月是你许叔的生辰,去年那本便是淙哥儿画了送给你许叔做生辰礼的。”
“若是淙哥儿画了第二册,那应该差不多是这时候了。”
莹姐儿眼睛发亮,“爹,我想看第二册!”
云知府哈哈笑,“那爹就让人去祥云书坊打听打听,若是真有了第二册,那就多买两本,给你们几个一人一本。”
事实上直接写信问许明成是最快的办法,但云知府想起了自己去年的那个猜测,便又打消了这个主意。毕竟如果画册里的小人真的是许明成,那自己写信去问反倒不美,还不如就直接向书坊打听。
祥云书坊的东家他也曾见过,是很精明的一个人,想来第一册红火之后,若真的有第二册他也会想办法拿到手的。
若没有,那应该就是淙哥儿没画了。
这些念头在云知府的脑海中转了一瞬,就被他按下了,他耐心地教导了女儿一番,然后午膳时父女两人才回到了后院。
一进门,两人便看到塌上摆了一些东西,云知府还看到幼子拿着一只靴子在把玩,时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这些朝靴,是哪儿来的?”
云知府飞快地扫了一眼,然后疑惑问道:“是家里做的吗?但怎么做了这许多,而且我瞧着还有你们穿的?”
“老爷,这不是朝靴。”
云夫人笑着解释,“这是许家送来的暖靴。”
她拿了一只给云知府看,“老爷你看,里头缝了皮子,暖和着呢,听许夫人说是淙哥儿那孩子想出来的。许家感念老爷先头帮忙请老太爷写了一本字帖,于是就送了几双过来,想托我们向老太爷表一表心意。”
“这么早就送来了,而且还有祖父的份?”
云知府翻看了黑色朝靴的内里,发现还真是缝了皮子的,顿时就惊讶起来,“是挺暖和的,不错不错。”
“祖父他老人家每日要早起上朝,是该穿暖和的朝靴。不过我们家和许家不是姻亲,他-->>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