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歆雅尖叫着,转身朝楼上冲去。
“又来了?”
被她这么一叫,我也浑身发毛,忙转过身,可身后空空荡荡,并没有那东西的踪迹。
“跑个屁!!”
我急了,咒骂一声忙朝张歆雅追去,我虽然不会降妖伏魔,可理论知识是丰富的。
一般来说,那东西害人都是挑落单的下手,因为人身上是有阳气的,那种东西最怕阳气,人多了,阳气汇聚在一起,这是最基本的自保之道!
怎料,我刚追上去,张歆雅却直接杀了个回马枪,怒气冲冲的从楼梯上冲了下来,原本吹弹可破的一张俏脸此时分外狰狞,柳眉倒竖,如饿虎扑食一样,一边疾步而来,一边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手速飞快解开裤子,猛地抽出一团白花花的东西朝我脸上砸来。
我已经被她的架势震得一愣一愣的,本能的偏头躲开,那东西“啪”的一下砸到身后的墙上,待我看清那是什么物件后,一张脸都绿了。
“你脑袋被门夹了?一个大姑娘家,见人就掏卫生巾往人脸上抽?你……”
不等我说完,这女人“噗”的冲我脸上狂喷口水,口水中还夹杂着血沫子。
这一次我躲无可躲,被喷了满脸,一股难言的灼痛从脸上传来,我捂着脸蹲在地上惨嚎起来,那滋味哪里是被人吐了口水?比泼了硫酸都不遑多让,痛感越来越剧烈,情不自禁的惨叫起来,到最后更是浑身抽搐,满地打滚,仿佛如此就能缓解疼痛一样。
迄今为止,我怎能不知,张歆雅口中说的鬼就是我自己?
无论是那姨妈巾,还是她口中喷出的舌尖血,这都是破煞利器,是对付鬼的手段!
老人们说过,女子在经期时体质偏寒,是因为阳气泄了出去,所以经血含着极重的阳气,恰好克制鬼神,那用过的姨妈巾又叫红龙,有些地方谓之赤龙,实在是走夜路的必备之物。
还有,她对着我脸喷口水的时候,应该是咬破了舌尖,舌尖血阳气也重,有破煞的功效。
“再跟着我有你好受,真当老娘不懂行?”
张歆雅撂下一句狠话匆匆逃走,这次,她直接朝门外冲了出去。
或是十分钟?
或是一小时?
我不知那痛感到底持续了多久,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等痛感渐渐减弱时,浑身已经提不起丝毫力气,近乎瘫软在地上。
我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虽不知张歆雅是怎么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手段的,但这些对付死人的手段却对我有效,让我莫名的惊慌……
我看到了自己的手,那是一双白的近乎渗人的手……
哗啦啦……
风从敞开的店门里闯入,从我手上拂过时,手上卷起一层白皮在抖动。
“纸?!”
我怔住了,看着袖口外露着的纸扎的手,片刻恍惚后,从地上跳起,一阵风似得冲到办公桌旁的镜子前。
映在镜子里的是一张诡异到极致的脸,肤色苍白的可怕,似刷了一层白粉一样,眉眼如用墨笔画上去的一样,脸颊两侧用朱笔画出了两抹红晕,嘴角扬起,似在笑,可笑的僵硬……
看着镜子里的这副尊荣,我被吓得不轻,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倒在地。
“纸人……”
我喃喃自语着,如何能瞧不出镜子里的分明就是埋死人的时候才会用的那种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