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我实在忍不住,一边逃命,一边飞快问道:“咱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要地灵珠,我给你便是,你何必这么欺负人?千方百计摆出一副索命的架势,把我逼得不得不来这里,现在又来救我,到底操着什么心?又是个什么意思?!”
“哼,一颗破珠子,你真当这事儿只有这么简单?”
女人声音转冷,没好气的说道:“没我的允许,你别想死,咱俩之间还有一大笔账要算,这是你欠我的,你全家都欠我的!”
说完这句,她彻底蛰伏了下去,无论我怎么呼唤,再没有任何反应。
我气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只能闷头继续在黑黢黢的狭道中穿梭。
不过,这里好像真的是这一层墓葬中的一个死角,水王爷关注不到,自从钻进来以后,我再也听不到对方渗人的怒吼。
只是,这条狭道太长了,两座山丘不高,却绵延不知多少里地,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肺里火辣辣的,已经不知跑出去多远了,仍旧不见尽头。
哐当!
忽然,我似乎踢中了什么,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我脚下滚落出去。
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石头,更不是某种金属,十分沉重,滚落出去的声音——有点像某些硬塑料物件摔坏了一样。
我摸着黑走上前去,待靠近才瞧清,那赫然是一盏矿灯,不过被我一脚踢过去,外面的塑料壳有些碎了。
这很显然是我们一行人进来时带着的那种矿灯。
“有人来过这里!”
我剧烈喘息着,“啪嗒”一下打开矿灯,灯光明灭不定,电量不太足。
我注意到这盏矿灯在充电口的位置贴着一块白色的防水胶布。
这是老白的矿灯!!
这孙子现在生死成迷,见了这矿灯,让我基本确信,老白从盗洞里掉下来后,应该是没死掉,甚至有工夫溜达到这里。
一片阴影无声无息的笼罩了我,我抄出天官刃瞬间起身,却见一个人站在前方,影子拉的很长。
“老白?”
待我看清这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我说呢指引我来这里,原来是找你,不过你个龟孙又有啥用,还能保得住我的命吗?”
老白不回答,徐徐朝我走来,渐渐的,我看出了一丝不对劲。
老白的面色铁青,行走时都有些僵硬,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头发凌乱,瞧着有些狼狈。
这哪是个正常人,分明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你且站住!”
我大喝一声,见老白没什么反应,我只能不断后退,与他保持距离,好端端一个熟人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虽有警觉,可仍旧不愿就这么放弃,试图与他说话:“你个龟孙子到底怎么回事了嘛,咱有话能不能说说,哥们好歹也救过你几回,咱能不动拳头不?”
其实,我基本已经确信,二棒棒跟三牛子最早见到的人,应该就是老白了。
根据他们所说,老白一下子变得相当强悍,把他们摁在地上摩擦,险些被活活弄死。
他目前的状态,确实是太诡异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肚皮,圆滚滚的。
我看见,一只鹌鹑蛋大小的巨硕蟑螂忽然从他领口里爬了出来,穿过脸颊,最后硬生生的从鼻孔里钻了进去,那玩意体型太吓人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巨硕的蟑螂,把老白一只鼻孔撑得感觉都要扯裂了一样。
蟑螂一入体,老白浑身一哆嗦,似乎来了精神,木讷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情绪波动。
“跑,快跑……”
他口中艰难吐出这么三个字,然后立马闭上了嘴,就跟强忍呕吐一样,只是腮帮子却越鼓越高,比吹气球都要夸张。
很快,老白双眼中仅存的一缕情绪波动消失了,变得木讷,张嘴“哇”的喷出一大片虫子,那全都是鹌鹑蛋大小的蟑螂,喷出去很远,几乎是直奔着我脸上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