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倦看着顾松言那个性冷淡的表情就来气,舌尖抵着牙齿半天冷飕飕扔出一句嘲讽,“喂大学霸,鸠占鹊巢?有句话听过没,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徐恒目瞪口呆,“倦爸爸,这句话您都知道啊?”
童倦蹙眉,“我的床不让旁人睡,很难?”
顾松言听见这四个字破天荒笑了一下,然后在众人屏息凝神的紧张气氛里,抬头扫了他一眼,“我睡了,所以呢。”
童倦一股火蹭的升起来,“嘶”了一声,徐恒知道这是他生气之前的征兆,忙在他胸口拍了拍,“倦哥消消气,咱不跟他们学霸一般见识,你去我那儿坐呗,反正每个月都要换位置的。”
“起开。”
童倦将拐杖一杵,跳在顾松言桌子前,舌尖舔了舔犬齿,压低了身子和声音,“你是不是欠揍?”
顾松言敛眉看着他,因为童倦校服穿的不规矩,俯身时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锁骨和一枚鲜红色的痣,血珠一样。
眉眼逐渐上抬落在童倦脸上,微凉的嗓音清清淡淡,“两个月没冲业绩,手痒了?需要学校给你发一个校霸劳模奖么。”
“……”童倦听出他这个讥诮,但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接什么,下意识皱了皱眉。
这人从小就损,越大嘴越损,文化人的嘴损让人难受又使不出劲儿。
欠揍。
童倦似笑非笑地站起身,转了转手腕。
徐恒头皮一麻,忙道:“哎哎哎倦哥,这儿多冷啊对吧,我那儿有暖气适合您上课睡觉,搁这儿睡觉那都着凉了,让顾松言坐那儿呗,反正一个月之后就要重新调位置了。”
学委是个女生,生怕他们打起来,忙小声劝说:“对对,童倦同学要不然你去我那儿坐吧,我跟你换位置行吗?”
“顾松言同学坐这儿是老师安排的,他个子高坐在前面会挡到其他同学,不是故意抢你位置的。”
学委看看童倦又看看顾松言,一个张扬跋扈,一个冷漠如刀,真要是打起来指不定谁输谁赢,而且童倦现在脚都裹成木乃伊,太吃亏了。
顾松言这人冷漠无情,真要动起手来肯定不会手下留情,万一童倦那张漂亮的脸被打坏也太可惜了。
童倦虽然是个混不吝,但在班里乃至整个学校都算是很受欢迎的,除了给教导主任开瓢那一次,他已经算是尊师重道了,也从不欺压同学。
只要童倦在,就没人敢欺负二中的女生,再加上他成绩烂透,对成绩好成绩坏的男生都没威胁。
尤其童倦生得好,虽然是个打架斗狠的校霸,可不管怎么造,皮肤白皙细致,带着一股妖异的漂亮。
拳头没到脸上的时候没人相信那双看起来单薄纤细的手腕骨能硬生生把人揍得跪在地上喊爸爸,他的校霸,只针对那些不长眼撞他枪口上的“脑残”。
除了顾松言。
他对顾松言的敌意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如同天敌,不可逆转。
童倦其实很少咄咄逼人,一个座位也不在乎,但看顾松言坐在他的位置上,不知道怎么理智就崩碎了。
两位处于天平极端的大佬针锋相对,同学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敢说话。
学委是个女生,看他们这样快要急哭了,“童倦……班长……你们别打架啊。”
童倦向来不给女生下不来台,一句“不用了,我坐徐恒那儿”还没出口,就见顾松言站了起来,比他高出一些的身子压迫力极强。
童倦本能升起敌意。
顾松言淡淡地、带着一丝凉意的嘲讽道:“你的床,睡着也没有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