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
顾松言低头看着他,充满阴翳的眸子冷的让人从心底发怵,“如果我再从你嘴里听见这些话……”
程周盯着他的眼睛,黑沉沉的像是能把人吸进去,没来由的腿脚发软站不住,却又被顾松言掐着脖子抵在墙上。
有住宿生吃完饭回教室准备上晚自习,看见这场景想上前又不敢。
整个二中都没人见过顾松言打人,仅凭着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和冷漠如刀的表情就能吓跪所有人了,根本不用动手。
他和童倦都没打起来过,久而久之就有人以为他涵养极好,克己自律只爱学习。
程周被他那句没说完的留白吓的发抖,拼命想咽唾沫却感觉连呼吸都困难了,这人阴沉沉盯着人的时候,比童倦可怕多了。
“明白了吗?”顾松言问。
程周艰难点头,他嗓子实在太疼了,顾松言再不撒手他就要死了。
顾松言收回手,淡淡朝四周瞥了一眼,远远围观的人立即作鸟兽散。
他将滑落的书包稍微整了整,抬脚往校门走去,看到童倦拖着一只断腿艰难地在司机的帮忙下上了家里的车,他才转身往公交站台走。
童倦一上车就靠着车窗打盹,司机打趣他:“少爷怎么困成这样?今天上课没睡觉?”
童倦除了打呵欠连嘴都不想张,伸手挠了挠尾椎骨,感觉好像除了胀之外又没那么痒了,奇怪地又多摸了几下。
司机见他精神真的不好,脸颊红的跟高烧一样,手一直在腰后摸来摸去,眉头皱紧带着一丝茫然,不由得有些担忧。
“少爷您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太太今天临时有一台手术要加班,您可以等检查结束了和她一起回家,小少爷今晚说等太太一起吃饭。”
童倦一听邓书仪整个人都清醒了,“不了,我不难受,就是天太热了,我回家洗个澡就行。”
司机看了眼车内温度表,三度,热?
一到家。
童倦上楼把拐一扔,百无禁忌地直接踩在地上进了卫生间,三两下扒完衣服,看着被石膏稳当当包裹的左腿,再看看从大腿到小腿都肌肉紧实匀称充满力量的右腿。
“邓医生真烦人,老头子打一顿我又不会死,比当木乃伊好受多了。”
童倦念叨完,往淋雨头走的时候余光瞥见镜子,忽然想起来发痒的尾椎骨,侧身朝镜子里撅了撅屁股。
毫无异样。
他松了口气,下午又痒又涨,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头要顶开皮肉破土而出,吓得他以为要冒个尾巴出来呢。
还好,挺白的,还光滑。
上哪儿找这么好一屁股。
童倦欣赏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在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顾松言屁股肯定没这么好看,没他翘,指不定上面全是疤,又黑又丑。
他美了一会忽然被自己吓清醒了。
等一等。
顾松言的屁股关他什么事。
童倦冲着镜子骂了一声,“神经病啊。”骂完发现镜子里是自己,又补了句,“没骂我自己,骂顾松言那个性冷淡装逼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