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松言身上隐隐有着一股戾气,像是被人夺了什么至宝,又像是嫉妒。
童倦其实本能有点怵顾松言,虽然平时打闹由着他欺负,但真正生气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是服软。
“我知道秦英悟是弯的,但是他不喜欢我的,而且我也不喜欢男生啊,就算他对我有意思难道还能掰着我腿上他吗?只是睡一张床,又不是睡他没有那么多事。”
顾松言不知道被哪句话拉回理智,眨了下眼掩饰住一身戾气。
童倦看他沉默着把碗洗了放好,脑子里昏昏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这时邓书仪的电话过来。
“妈妈。”
“晚自习结束你说打球不让接,怎么现在还没回家?又在外面给我闯祸了?”
童倦怕童立诚知道自己喝酒了,小声说:“妈妈,我在松言哥哥家住了,想让他帮我补习功课,今晚不回家了,行吗?”
顾松言手一滑,碗直接打碎在洗碗池里。
这句软软的松言哥哥比尾巴出来时逼着他喊的那句更加勾人,心里有什么嫉妒、灼心的占有欲全部烟消云散。
童倦是真的会拿捏他的死穴。
邓书仪本来就喜欢顾松言,也希望童倦能好好跟他学学,自然是百般愿意,“你在言言那儿不许跟他打架啊,他打不过你。”
“知道了。”童倦怕她唠叨才喊了句“松言哥哥”,结果她还是叮咛嘱咐了半天,白喊一句亏大了。
童倦:“妈我学习了,顾松言催我了。”
“什么顾松言,叫松言哥哥!”
童倦为了早点摆脱她的唠叨,忍辱负重,“我要跟松言哥哥学习去了,晚安妈妈。”
顾松言淡定捡完碎片,等他挂了电话才说:“上楼洗澡吧,不早了。”
“哦。”
他房间还和以前一样,简单到无趣的摆设,桌上除了奖杯就是奖牌,墙上则全是裱装好的奖状和照片。
最新的一张是这次省竞赛的合影,满屋子令人发指的学霸气味。
“穿我的衣服将就一下吧,你的换下来给我一块洗了烘干。”顾松言放满浴缸的水,出来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略显旧的灰色睡衣。
童倦没有不穿别人衣服的毛病,接过来准备去浴室。
“你能行吗?头还晕不晕?”
童倦其实感觉不太行,但总不能叫顾松言帮他洗澡,晚上在体育馆衣服都让他穿了,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
“废话当然行了!”
他砰地一声关上浴室门,轻轻喘了口气晃晃头让自己清醒一些,脱完衣服下意识看了下尾椎骨,已经没有尾巴了。
鬼使神差伸手摸上去,没有触电那种麻遍四肢百骸的感觉。
顾松言的手碰他,每次都让他战栗着软在他怀里。
踏进浴缸,温热的水漫过打完球疲惫的身体暂时将顾松言抛出脑后,童倦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舒服!”
出来的时候顾松言在换衣服。
精瘦的腰腹曲线毫无遮挡,长腿笔直修长,就连肩背肌肉都流畅漂亮,瘦削却不单薄的身子充满力量。
他转过身,童倦一眼看到他胸口纵横交错的数道伤痕,其中有一道还是新伤不久,痂还很嫩。
“你……”
顾松言面不改色套上睡衣遮住伤痕,“洗完了?”
童倦忽然秃了舌头,“啊洗完了,你可以去洗澡了。”
“嗯,吹风机在左边的抽屉里。”
童倦看他走进浴室,满脑子还是他胸前新旧交织纵横交错的伤痕,心脏不知道怎么紧缩的让他呼吸不过来。
陌生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想抓着他问是怎么回事,又怕擅自问了戳他伤口。
有人欺负他吗?
童倦拿着手机窝在沙发里搜某度,男高中生身上有很多伤疤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