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尔一天天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满嘴跑火车,要不是许听廊提起,她压根不记得这档子事。
他这么一说,她才依稀记起自己当时为了骗他松口让她一起演《白首相离》,说过嘘嘘姓许。
嘘嘘不姓许,姓钟。她还不至于给多年不见的老相好搞个孩子,不过嘘嘘这个名字确实跟许听廊有关,她懒得想名字,脑海里又正好闪过了许听廊这个人,于是就给它起名嘘嘘,跟中中对应。
就像这些年,她对许听廊耿耿于怀是真,但也仅限于此,不耽误她身旁花团锦绣,被别人迷了眼睛。
还好嘘嘘姓的是钟,没跟别的乱七八糟的野男人姓,不然她翻车更严重。
钟尔的深情人设崩塌,她一时间有些尴尬,噎了两秒才讪讪地说:“你要是在意,就改成跟你呗。多大点事。”
许听廊看到狗证上“钟嘘嘘”的姓名栏时,确实有种被人欺骗的不痛快,瞬间没了父子相认的亲近,但一路上开过来,他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
钟尔这些年桃花不断,不曾为他停留是不争的事实,执着于一个姓氏又有什么意义,嘘嘘能叫“嘘嘘”,已经是她极大的破例了。
她是钟尔,就那点喜欢人的容量,不能对她有太高的要求。
比如她现在信誓旦旦说你在意就改呗,不过是料定他没那么无聊。
许听廊偏无聊。
“好啊,你什么时候回海市,记得去。”
“……”钟尔猝不及防,又让他噎一下。
她眼珠子一转,快速从心虚里脱身:“改可以,但是改了就得从了我。不然我以后怎么跟新男朋友交代我的狗姓许?”
许听廊提醒她:“那中中还姓钟呢。”
钟尔越发理直气壮:“对啊,所以我这不是从了你了吗?你自己不答应。现在只要你答应,我们两个就锁死了,锁到天荒地老。”
许听廊简直嫌弃死她了:“你少点套路多点真诚能死吗?”
“我还没说你呢。”钟尔想起被宠物打断的事来,“你在楼下跟简欣文说什么说这么久,她是不是告我状了?”
恶人先告状,她冷笑。
幸亏是她包的同楼层房间,不然许听廊肯定放人住上来。
许听廊不想回答加剧二人的矛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她妈妈这两天要过来看她,叫我一起吃饭。”
钟尔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你去吗?”
“去。”许听廊说。
这下钟尔的面色真的有点挂不住了。
他俩之前狠狠吵了一架,现在彼此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下台阶,也算是打情骂俏的情趣。
但简欣文的妈妈过来,为什么要叫他一起吃饭,而且他居然要去。
“她妈妈是我的表演老师。”许听廊解释。
钟尔并没有好受一些,她更加难受。
她原先以为在她和简欣文之间,许听廊跟她的关系毫无疑问要好很多。
现在他说简欣文的妈妈是他的老师,也就是说,他和简欣文知根知底,家人看好。
一起吃饭会说什么呢,请他多多照顾简欣文,多多指教简欣文,不要叫人欺负了简欣文。
即便只是出于礼貌,他也一定会说好。
她才是那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她没有当老师的妈妈,没有千里迢迢跑来给她出头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