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说那盆仙人球啊。”五条言挠了挠头发，笑得一派天然，“我给您放在卫生间里了，听说这样对房间的风水好……非常抱歉，夏油大人，是我擅作主张了。”
这个“听说”来源于何处，五条言十分谨慎地避开了。
“没事……还有叫我‘夏油’就好，五条先生。”
夏油杰扯了扯嘴角，这人看着比他要大上好几岁，一口一个“夏油大人”，听着让他十分不自在。
“是，夏油大人！”五条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夏油杰：“……”
行吧，五条家的人，他能有什么期待呢。
夏油杰回来的时间刚刚好，五条言已经将房间复原得很完美，完全看不出今天一早它还是一副破破烂烂的模样。将卫生间里小架子上的仙人球盆栽拿过来，跟那盆顶着花苞的仙人球盆栽放在一起。
除了一个盆栽上顶着花苞，这两盆仙人球几乎一模一样。
——就像是菅原悟和五条悟一样。
夏油杰若有所思，菅原悟也就比悟的头发长一些，其他的一切，真的是再相似不过。
夏油杰反手将宿舍门锁上。
他坐在书桌旁，他拉开抽屉，书桌虽然换了，但里面的东西并没有被菅原悟和五条悟的打闹所波及，东西都完整地保留下来。
这很好，因为夏油杰一直以来的检讨模板就放在抽屉里，现在派上用场了。
夏油杰拿起笔，在指间转了一圈，没有急着写检讨，反而若有所思地自语道：“悟变强了好多呢。”
虽然五条悟昨天就发出了超规格的一击，虚式「茈」给后山剃了个平头，但因为正面挨了那一下的菅原悟毫发无损，反而更加凸显了菅原悟的强大。
不过刚刚才校门口前，虽然菅原悟和五条悟都没有用太超出规格的力量，拳脚与术式的对撞反而让夏油杰更直观地意识到领悟了反转术式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你最强大的模样有多……’，多什么？”夏油杰摸着下颌，重复着今早菅原悟对他说过的那句话，“多震撼？多离谱？”
夏油杰试图填句，但似乎多怎么都不通顺。
都是十六七岁的青少年，虽然平日里五条悟时时刻刻都在中二而夏油杰看着正常多了，但他其实中二在内心，也有着一颗想要变强的心。眼见着挚友超过他，他当然不会服气。
“将反转术式的正向能量灌入咒灵操术后得出的招式应该会很强吧？”夏油杰自语，如果不够强，菅原悟也不会那样的表情。
默了默，夏油杰将手伸进裤兜里，掏出一颗漆黑的咒灵玉。
这是冥冥和庵歌姬原本的目标咒灵，二级，术式暂时看来是加强版的鬼打墙迷宫。因为络新妇那特殊咒灵太抢戏了，他们给这只咒灵的关注度都不怎么多。
好歹也是个二级呢。
夏油杰挑剔又无奈地想道。
自家人了解自家事，「咒灵操术」看着是个能够无上限役使咒灵还不耗费自己咒力的术式，就跟宝可梦大师似的，实力全部都在手下咒灵上，本该是个远程式神使。实际上，夏油杰每吞服一颗咒灵玉，收服一只咒灵当手下，他都能够感觉到身体咒力的上限在增加。
虽然涨幅很细微，三级咒灵基本没用，二级咒灵一丝丝，一级咒灵一点点，但他确实感觉到了这份积少成多。
夏油杰特意问过夜蛾正道提升咒力的方法，都说是磨炼身体钻研术式压榨负面情绪，随天赋随缘，越疯越强。隐隐约约地，夏油杰意识到，能够吞服咒灵玉来细水长流般提升咒力上限的，似乎只有他。
大概是咒灵操使的体质特殊？
夏油杰挺想吞个特级咒灵试试。
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夏油杰拿过那杯乌龙奶茶。
奶茶还剩下三分之一还有一点点温度。
夏油杰抽出吸管，拿掉杯盖，先喝一口润润喉咙，再将那颗乒乓球大小的咒灵玉丢进奶茶杯里涮了涮。
当然，夏油杰没指望用乌龙奶茶那微苦奶香味来掩盖咒灵玉那擦过呕吐物抹布的可怕味道，不管用，他试过的。而且，那些调料的味道跟抹布味一起在味蕾上冲击的感觉堪比普通咒灵玉口味的十倍暴击，他愣是没能咽下去，反而吐得昏天黑地，生理性眼泪流了满脸。
他想要变强，就是这么狼狈。
好在，给自己多做一点心理建设，咬咬牙，狠狠心，一口闷也就下去了。
夏油杰晃了晃杯中的咒灵玉，确保咒灵玉浸染到液体后，他用手指夹出那颗咒灵玉，一把塞进了嘴里。
有着液体的润滑，夏油杰还算顺利地咽下那颗咒灵玉。
“呕，真难吃……”夏油杰干呕了一下，他擦了擦嘴，声音沙哑地喃喃道，“果然下次还是用矿泉水吧。”
再来一次，他可能连味道不错的乌龙奶茶都讨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