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证,”许卓也是人精,闻言点头,故作沉着地认真分析,“那天我们周总看盛老师的眼神,可是一点不清白。”
除了盛穗,在场没人信以周时予的性格,会如此草率匆忙的和人结婚,由副总邱斯、许卓带头,各种离奇故事层出不穷,连周时予苦恋她数年的电视剧情节都编出来。
盛穗对此只觉堂皇,连连摆手澄清;无奈酒精刺激的几人越说越上头,她再解释也用处甚小,最后还是周时予长久的沉默、以及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几人悻悻闭嘴离开。
“要起身走走消食么。”
又吃过两轮肉菜,周时予站起身朝盛穗伸手,低声:“如果他们的话让你感到尴尬,我向你说抱歉。”
“我没关系,”盛穗清楚对方是开玩笑,况且调侃的都是周时予,握着男人的手起身,“你不介意就好。”
想起那些故事,她只觉得离谱的想笑,无奈摇头:“只是知道我们高中同校,就说你那时就暗恋我——大家的想象力未免过于丰富。”
晚风拂过带起衣摆,吹动男人额前碎发;周时予用后背挡过来风,笑意浅浅的眉眼温和。
“这种故事,没人会当真的,”
他干燥温热的大掌牵着盛穗的手,似是无谓笑了笑:“我以为,你会很排斥别人说我喜欢你。”
两人牵着手朝远离人群的草坪边角走去,盛穗闻言脚步微顿,人恰好站在围栏边的路灯下:“我不会这样想。”
“比起排斥,我想我是对‘喜欢’这个词,缺乏实感。”
盛穗和周时予相识那日,想法和情感都是坦诚表达,这次也不例外:“我对婚姻的期待是长久与稳定、并不想要恋爱。”
“我记得你结婚前也这样说过,”她弯眉朝周时予盈盈一笑,“我想,我们的确很适合结婚。”
这一刻,周时予忽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盛穗说的没错,“因为合适而结婚”的话,的确出自他本人。
起初他也是这样想,以为成为她伴侣、可以名正言顺留她在身边已是天方夜谭,再无心贪求更多。
可偏偏人之本性‘’欲壑难填,贪念向来永无止境。
无声长叹,他抬手将盛穗抱紧怀中,搂着瘦小一团的人,低声问:“这样呢,这样会有实感吗。”
盛穗乖乖任由男人抱住,躲在怀里无意识用脸轻蹭周时予胸膛,闷声:“有的。”
周时予身上总是温暖,而人都有向阳而生的本能,她也不例外地想要依靠。
“那你喜欢这个拥抱吗。”
男人嗓音低沉醇厚,说话时,盛穗靠在他身前能感受到胸膛的微微震动,伴着沉稳而响亮的心跳声:“或者换个说法。”
“不是喜欢我,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喜欢的,”犹豫片刻,盛穗从外套中抬头,重复并修改男人问话,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也喜欢现在和你在一起生活。”
思考时间不多,但盛穗仔细想过,现在的生活如果真的不谈周时予,根本不可能成立。
她口吻郑重严肃,全然没意识到此时模样,活像土洞中探头张望的小鼹鼠。
周时予眼底一片柔软,忍不住俯身低吻在她额头,低声笑:“这样就够了。”
他负责爱她。
盛穗只需要喜欢他用爱构造的生活,如此便够了。
“这样就够了吗?”
这次提问的人反变成盛穗,她恋恋不舍从温暖怀抱中退出来些,想能更看清男人一些,
“我们是夫妻,我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
周时予垂眸静静望进她笑眼,眼底满是对他不设防的信任与依赖,忽地感叹他何其幸运,能喜欢上如盛穗一般的爱人。
他俯身同盛穗对视,在她澄澈如水的眸光中,低沉轻声像是下一刻便要消散风中:“如果可以的话。”
“。。。。。。也请喜欢我一些吧。”
无需爱他。
只要闲来无事时也能喜欢他一些,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