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可以问,卖家会告诉你的。”孟新竹忽地驻步。
竟然又下雨了,她迫不得已停下脚步,面对茫茫雨幕,也讲不清楚自己在慌什么。
“哇!没带伞!”周醒声音难掩兴奋,“我们去卖沙发那里坐着等雨停吧。”
调转脚步,孟新竹慢吞吞往商场深处走,“这里我是第二次来。”
原来她迫不及待想逃离的,是与周凌有关的回忆,那时候她们也是一起来的。
“我知道。”周醒早就发现
了,“市里一共就那么几家,你对这里布局又很熟悉。”
寻到僻静无人处,孟新竹转身,“我的意思是,假如我们最后没有在一起,你常常睹物思人,或是跟别人在一起了,把她带到家里来,她问你窗帘是谁选的,你该怎么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周醒才不上她当,最后一个问题直接忽略。
“我现在还不太想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孟新竹偏脸看向窗外的雨。
故地重返,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的,完全没关系的,再说别地她也不知道谁家的窗帘布料选择更多,谁家的设计更为独到。
事实证明,她还不能做到完全放下,不论是人还是房子。
“那等你想开始的时候,我们再开始好了。”
周醒情绪难免受她影响,鞋尖搓搓地板,“你还没分手的时候,我就等了,你分手了我却放弃?我傻?”
“再说了。”周醒忍不住白她一眼,“这几天我们干柴烈火,周凌根本没法比,而且你没分手的时候,我们就亲过抱过,你还在房间弄……”
话没说完,孟新竹飞扑上来捂住她嘴,惊惶四望,“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周醒不服气咬她手心,她手飞快缩回,在周醒衬衫袖子顺道揩一把。
“我说的事实。”周醒也生气了,“还嫌我口水,我早舔……”
“闭嘴!”孟新竹一声喝。
声音撞击在走廊,放大,尽头的路人都被她吓一大跳。
“你不承认也是事实。”周醒双手环胸。
她确实急于跟孟新竹确定关系,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可那又怎么样,她本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她失联三天,连妈妈都以为她进看守所了。
“你不喜欢她是事实,你喜欢我是事实,我们互相喜欢,床上颠鸾倒凤也是事实,有什么不敢承认。你现在接受不了,我理解,需要时间,但事实不可否认,我可以继续等,而你……”
周醒放下手臂,走到孟新竹面前,站直了,“你不能违背事实,试图用你跟周凌的过去来打压我,让我放弃喜欢你,追求你。因为我做这些,是我自愿,你没有权力干涉我怎么做。”
“而且!”
周醒还没有说完,“你也不可以因为自己跟周凌的过去,就完全否定自己,觉得我是第一次谈恋爱,会觉得对不起我什么的。我喜欢你那么久,你的过去是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吗?你看我像是觉得介意的样子吗?”
“你那种老年人的迂腐思想可千万不要有,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完美的人,完美也是最没劲的,连月亮都有圆有缺,你凭什么要求自己一尘不染。”
周醒把她全部退路都堵死,双手叉腰,蓦地凑去她跟前,“听懂没!”
这一通连珠炮把孟新竹砸得头晕目眩,她虚虚攥拳捂在心口,脸颊都红透,许久、许久才缓缓转过头,看向旁边卖棕榈床垫的门店。
三个导购齐齐站在门口,眼瞪大,嘴半
张。
震撼,相当震撼。
周醒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兜里摸出手表,趁着孟新竹还在懵圈状态,快速给她戴好,教训说:“以后见表如见人,每看一次时间就想起我说的话。”
来不及计较这些,孟新竹反手拽了周醒袖子,快快跑掉。
重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孟新竹松开手,气咻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