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若冰沉吟一下,对秦苏怡说:“我看,这保密名单上的人要先确定下来,也算是新冠病毒攻关核心小组吧。集团有你和我就够了,医院方面建议有龚院长和童院长、传染病科主任三人参加,中医药科研所这边除了三位所长,赵老和徐文强参加。所有的攻关资料责成孟先德单独保管,审批权搁在我这里。你们看行么?”
龚国安想为市人民医院多争取一两个名额:“你看是不是把甄书记和佟副院长也列入名单?”
他的提议当即遭到秦苏怡的否定:“咱们又不搞什么‘战前动员’,也不需要另外的后勤保障,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泄密的可能性。我看核心小组有这十个人就够了。说起来,我都没有十分必要参加呢。”
说罢,她对孟先德交待说:“孟所长,你立刻安排在实验楼里布置一间保密室,在没有申请专利之前,按照绝密级别安排,加防盗防爆门窗,另外安排双岗三班倒警卫。所有涉密资料都只能在保密室里查阅,按照董事长的要求,未经他批准,不得调阅、复制、使用、公开这相关的试验和观察数据。”
禹若冰听完后,满意地点点头,叮嘱道:“这些资料是研制开发灭杀新冠病毒药物的基础资料,容不得有半点儿闪失。这药物一旦研发成功,商业价值几乎不可估量哬。你们想想那尚存不少诟语的新冠疫苗值多少钱,就该明白这个道理了。”
在座的除禹若冰和秦苏怡外,其他人都是医学界人士,自然了解一点内情。虽说新冠疫苗只能在一定时间的有效期内预防被感染,并不能治疗,但是昂贵得很。据有的媒体披露,一针新冠疫苗的研发和生产成本约在人民币三百元以上,而美国的辉瑞疫苗高达一百三十美元一针,俄罗斯研发的疫苗也要六十八美元一针,分别折合人民币一千元和五百多元一针,其利润空间有多大可想而知。这时候,禹若冰突然想起了马克思关于资本的那几句名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壮胆起来。”“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一针新冠疫苗的利润那么高,谁敢保证国内外没有人打主意?想到这里,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颤栗了一下。
秦苏怡甚至担心地朝禹若冰瞟了一眼说:“你是核心小组中的核心,要不要向公安机关申请特别保护?”
她做过财务,晓得当客户到银行取钱时,如果现金数额特别大,是可以拨打一一○,向附近的派出所申请派出警察进行保护的。
“哈哈,没有这个必要吧。”禹若冰哈哈大笑起来:“咱们的药物研发,目前还只是雏形,说八字没一撇也不过。况且,真正晓得这事有门儿的人就是咱们这几位,不至于搞得那么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
看见一双双担忧的目光,他拍拍手说:“大家倘若实在放心不下,这段时间索性都住在这里好了。反正药厂有客房的。”
龚国安首先摇头说:“这是不可能的。在医院里还有一大帮子病人等着我和童院长呢。刚才离开医院这么久,我都有点儿放心不下呐。”
“那么,就派车把赵老和童院长接过来。”禹若冰说:“一来,请他们观看我们刚才看的电子显微镜下的影像。二来,也算是召开核心小组第一次工作会议,讨论一下怎么攻关。我们必须尽快拿出产品和申请专利,时不我待呀!”
赵辅仁自然由他老人家的未来孙女婿亲自开车去接,童国荃则由胡岱源带车去接。金兆铭留在科研所,带着技术人员整理刚才的影像资料,毕竟从注入药物到对新冠病毒起效的时间忒长了一点,尤其是中间等待的那一两个钟头的镜像可有有无,必须删减掉。
三头并进,一个小时后,福海集团主持的“新冠病毒用药攻关核心小组第一次工作会议”在下属的中医药科研所召开。
赵辅仁进来时,受到了包括医院领导的诸位欢迎,嘘寒问暖十分关切。孟先德接到他的时候,并没有加以说明,只说是禹老师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他,却又抽不出身来。出于对禹若冰和孟先德的高度信任,他立马就上了车。赵紫薇原本也要跟过来,却被孟先德使个眼色阻止住了。
医院那边,甄星晓是书记,可没有赵紫薇那么好糊弄,曾经在中央媒体待过的她凭着固有的新闻敏感性,意识到中医药科研所那里一定有非同小可的大事发生。这不,她居然不请自来了。
“保密名单里加上她吧。毕竟人家是医院的书记,又是从上面下来挂职的,说不定往后有些事儿请她出面更好一些呢。”禹若冰叹口气,对秦苏怡和孟先德说道。
后来的事实证明,他的这一着棋还真是蒙对了。
甄星晓也不曾料到,她的无意之举竟是如此重大。
会议由秦苏怡主持。她宣布了攻关核心小组成员名单和保密纪律之后,在场的诸位刹那间便感受到,一副看不见摸不着的担子,沉甸甸地压在自己的肩膀上。
“赵老,《端木医案》中的治疗蛇缠腰的各种天然药物的药性,您是最熟悉不过了。两次临床人体试药的结果表明,这药不但对治疗蛇缠腰有特效,而且误打误撞发现对治疗新冠也有作用,如何选择合适的配比,非您老挂帅不可!”禹若冰诚意满满地说道。
“嗬嗬,广德啊,还有兆铭,你们给我在这里安排一个房间吧。咱们仨就在这儿安营扎寨!正好也腾出地方,让紫薇她那小茶馆恢复营业呗。”赵辅仁也是个爽朗的老头,不假思索地便应承下来。毕竟是爷爷痛孙,在大事面前却还忘不了他孙女那茶韵飘香茶餐厅楼上的茶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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