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坑挖的确实很有水平。
乔植心中警惕,面上却半分也不显露出来,他冷哼一声道:“如果确认他是有苦衷朕自然不会为难他,可若是他真有异心,朕肯定不会让他好过。”
这话说的精妙,总结起来什么关键信息也没说,偏偏他这副态度没什么问题,确实是小皇帝的任性作风。
其实小皇帝那里是任性,他对别人情绪变化能够很敏感地察觉到,当小皇帝猜到沈辞安不喜欢他当明君后十分干脆地往沈辞安设的套子钻,半点犹豫也不曾有过。
沈辞安轻轻摸索两下大拇指套着的玉扳指,依旧笑得很是温和。
“摄政王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能帮我看看可以从宫外挑些什么品种的花草代替御花园里的花草吗?之前就听人提过摄政王在寺庙中发生的趣事,听说摄政王最善于画山水图,对于花草也是十分了解。”说着说着话题又回到之前用什么替换御花园的花草上面。
听乔植提到寺庙,沈辞安的指甲按在玉扳指上微微有些泛白,他笑着说:“臣还得去帮陛下查看批过的折子有没有什么漏洞,至于御花园里的花草,陛下喜欢什么就让人换什么过来。对了,是谁和陛下提起臣在寺庙发生的事情?”
寺庙这两个字是沈辞安的逆鳞,如果提到这两个字的是旁人而不是乔植,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至于为什么问乔植这个问题,那自然是打算算账。
“是俞王离京前告诉朕的。”说到这里乔植神色微暗下来,但是瞬间又变得十分生气,他说:“等他回来朕一定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抗旨。”
听到是俞王后沈辞安脸色才缓和几分,对他而言俞王这个人迟早得死,他犯不上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不过是一个外臣,陛下不用这样放在心上,臣先走了,陛下记得用完午膳还要午休。”沈辞安表面功夫做的那叫一个滴水不漏,半点错处都让人挑不出来。
乔植收回看着沈辞安的目光,十分配合的点头答应道:“放心,等我看完花草图册用膳,摄政王忙去吧。”
得到乔植保证后沈辞安才转身离开,整个场景怎一个温情能够形容。
沈辞安一离开乔植就叫身边的大太监把花草图册翻出来看,本来他已经想好要选什么花草,真找起来也不费时间,可没想到看了大半天也没在册子里见着记忆中那几株跟沈辞安气质十分般配的花草。
这样可不太好办呐。
这个位面有些特殊,沈辞安看上去就不是好完成攻略的那种类型。
现在他只能试试走打感情牌的路线试试。
可道具都没有怎么配合他的演出?
思来想去乔植只能退而求其次,他合上花草册看向站在一边的大太监,问道:“为什么这上面没有谢伴读上次带进宫里的那些花草?”
“陛下,花草册中的花草全是些奇珍异宝,怎么可能有谢伴读带进来的那些野花野草。陛下这么在意谢伴读带来的那些花草,是因为它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大太监时刻跟在小皇帝身边伺候,自然知道乔植口中谢伴读带来的花草长什么样子,可一两株花草不可能值得他这样兴师动众,大太监看乔植心情不算特别差,这才试探着问了一句。
“特别倒不至于,就是那些花草瞧着倒是有几分衬摄政王。而且摄政王不是喜欢往御花园那块走吗?这样正好,花草衬美人。”这话也就只有小皇帝敢说出口,要是旁人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可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陛下这个比喻倒是少见。”大太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乔植,只能这样违心的夸了句,随后立马转移话题说:“不过虽然花草图册里没有陛下想要的话,但是奴才可以让别人忙看看宫外有没有大批出售陛下想要的那种花草种类。”
大太监是摄政王的人,他嘴里的找人帮忙找到是谁不言而喻。
乔植装作不知道似的点头,还不忘叮嘱道:“这事让下面的人管住嘴,千万别让摄政王知道。”
“奴才知道,陛下是想给摄政王大人一个惊喜,毕竟不久后就是摄政王大人的生辰。”福喜之所以能当上大太监除了投靠到好背景外还和他察言观色脱不了干系。
起码小皇帝最信任的人除了摄政王外就是这个大太监,就连后来做出寒忠臣心的事情也是在对方的鼓动下才下定决心做出的。
乔植点头看着大太监离开。
等到大殿只剩下乔植一个人时,他的脑海再度浮现出俞王的影子。
说起来这个俞王真是够点背的,次次被沈辞安算计不说,最后还成了被沈辞安第一个盯上的人用来树威。
这次军营出现内乱的事情和沈辞安脱不开关系,俞王虽然将近五年没回京,但却偏向小皇帝那边,沈辞安不可能允许这样一个潜在的威胁存在。
更甚者或许就连今天早上早朝这出都是沈辞安让人早早准备好的一场戏,为的就是对那俞王秋后算账。
如果能把俞王拉拢过来,确实是件有利无害的事情。而且根据原主遗留下的记忆看,这个俞王和他关系在五年前貌似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