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纱幔被风吹开一个小缺口,隐约可见里面那道没什么正形的侧躺在龙椅上身穿明黄色衣袍的人。
金銮殿下争论声还未停止,两派大臣依旧争论不休。
“老臣以为俞王此人拥兵过重,陛下应该好好削削他的威风,这次只是打个胜仗就敢将陛下命令不放在眼里实在可气!”那满脸白胡子的老臣每说一个字喘气声就越重一分,听着都让人害怕他什么时候撑不住气晕过去。
不等坐在龙椅上的年轻君王说什么另一道声音接着响起。
“李阁老是文官,怎么可能懂得军中事务有多难处置。若是俞王按照陛下命令即可回京,谁知道没经过安置的军营会乱成什么样!”论音量上了年纪的文臣怎么可能大得过年轻的武将。
李阁老气的脸色憋得通红,指着那开口的武官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见李阁老不顶用,他身后还有一批同样意见的大臣出来帮衬,这才让李阁老憋得通红的脸重新恢复回来。
一场争论持续将近半个小时也不见有结果。
“陛下,您以为谁说得对?”
最后谁也没能说过谁,两方纷纷将目光挪到纱幔方向。
虽然他们知道询问帷幔中靠着的人没什么用,但还是得走个过场。
一直观察殿下情况的大太监立马一甩拂尘,示意站在边上的小太监把帷幔掀开。
刚刚还昏昏欲睡的年轻君王连忙坐直身子,那张极好看的脸上满是纠结,他左看看李阁老右看看那些武官就是下不定主意,最后干脆打开捏在手里的扇子抵在面前仿佛很热似的扇动两下。
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看的一批站在皇室那一方的大臣心绞痛。
出来问小皇帝关于这件事情意见的大臣又多了几个,摆明是不打算给他逃避的机会。
“摄政王以为如何?”最后那年轻君王被逼得没办法,只能朝自始至终都站在大殿右侧的紫衣男子投去一个求救的目光。
那目光准确无误被那紫衣男子接收到,他淡淡的扫视一圈周围大臣,然后开口道:“臣以为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差人探明事情,然后再做定夺,至于有不同意见的人,大可以写份折子上来。”
“摄政王说得对,就这么办。”听到这番话小皇帝如蒙大赦,他半遮着自己的脸说:“本来就该查清楚这件事,总不能冤枉好人不是。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时间不早了,退朝。”
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毕竟摄政王都放话了,就算有人不满也不能做什么。
刚离开大殿的小皇帝就遣散身边围着的一群太监宫女,独自一人靠在御花园的椅子上出神。
将要入秋的风吹在身上十分凉爽,今天天气不算太热,否则那些宫人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在这里晒着。
“小乔,刚刚你表现得很好,我就说虽然这次人设虽然和你相差的有些大,但你肯定能完成的很好!”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穿着繁杂服饰的俊美少年轻轻眨了两下眼睛,轻声嗯了一下。
系统说的确实没错,之前乔植选到的大多都是温润那挂的人物设定,而这次选到的人物设定却是截然相反的类型,总得看来确实和乔植相差很大。
这个位面和之前的皇室位面有点相似,只不过这次人物颠倒过来,乔植的身份是假装纨绔的傀儡皇帝。
和乔植作为伴读的位面不同,这个位面的小皇帝是真正的傀儡皇帝。
几年前先帝突然重病,临终前将从小娇养到大最宠爱的儿子托付给新晋状元郎。
这状元郎就是今日朝中乔植见到的摄政王。
这事倒也值得唏嘘,真要追溯起来还得往前十几年说起,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可能允许有人功高盖主,更不允许有人质疑自己的决定,而十几年前的沈家却刚好将这些雷点全都踩了个遍。
当时先帝不算稳重,正值年少气盛容易冲动的时候,在兴头上竟然夸下海口要给喜欢的宠妃在外修建一座巨型金殿供以玩乐。这件事传到朝臣耳中自然不可能允许,带头劝阻的就是权倾朝野的沈丞相。
自古相权和皇权就是对立方,相权增大皇权自然得削弱,可偏偏这沈丞相脑袋只有一根经,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直言不讳的掀开先帝老底。这让先帝怎么能忍,加上那段时间他身边有不少煽风点火的臣子,一气之下竟然做出杀人全家的旨意。
所幸当初沈家还剩下一个很少有人知道,自小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在寺庙修养的小少爷意外逃过一劫。
君心难测,等先帝这股气出出来后又在后悔这件事,在得知沈家还有这么一个独苗苗后先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仅没斩草除根反而暗地里让人帮衬着一路扶摇直上。
但一时心软的皇帝忘记有句话叫心软梁子易结不易解,这沈家唯一一个遗孤就是一头寻思着怎么报仇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