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娇娇说没关系的,“我现在过的挺好啊。”
她皱皱鼻子,小声抱怨着,“就是我爸有时候太烦人了,我过两年就十八岁了,他还老把我当小孩子,觉得我这不行,那不行。”
黄单说,“你爸是太在乎你了。”
周娇娇唉声叹气,“我知道的,但他管的好多,死活就是不让我上网,我只能偷偷跑去网吧,结果在爬西门的时候差点摔下来,你说说,我要是真出了事,他还不得后悔死啊。”
“画画也是,我爸总是叫我把画拿去给老师看,画室里几十个人呢,老师自己还有课要上,哪儿有时间一对一啊,那个一中的美女不是素描画的很厉害吗?我爸就让我多跟她交流交流,学点她的画画技巧,哼,其实他就是看上对方的妈妈了……”
话声停止,周娇娇不好意思的说,“舒然,你嫌我烦了吧,我刚才一说就说多了。”
黄单说,“没事的,我不烦。”
周娇娇呆了呆,“舒然,我喜欢现在的你。”
她郑重其事的伸出手,“张舒然你好,我叫周娇娇,我想跟你做好朋友。”
黄单握住她的手,“好哦。”
周娇娇清清嗓子,一把圈住黄单的胳膊,“那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好朋友,走,我请你好吃的!”
就在黄单跟周娇娇捧着鸭血粉丝吸溜吸溜的时候,画室里的议论声依旧存在着。
张老师跟刘老师在私底下沟通过,他们一致认为这不是技不如人的嫉妒,而是单纯的恶作剧,人就在画室里。
至于为什么昨晚写生的所有画都没脸,那是因为对方为了不被怀疑,就把自己画的脸也擦了。
林茂是画室里公认的不学无术,他被两个老师单独叫去工作室,问这件事是不是他干的,如果是,就自己承认,不要等他们查出来。
言下之意是到时候他们会很难办。
林茂说真不是他干的,“张老师,刘老师,你们要是不信,我可是发誓的!”
张老师意味深长的说,“誓就不用发了,我跟刘老师商量过,接下来的几晚都轮流值班,要是还不知悔改,画室是不会再留人的。”
刘老师嗯了声,“到这儿来是学画的,有那功夫耍小心思,不如抓紧时间多学点东西,明年单招才能考个满意的学校。”
林茂的脸部肌||肉狠狠抽了抽,哎哟卧槽,这话不就是说给他听的吗?变相的警告?真是的,说几遍都不信,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神经病的事。
这都阳历十月份了,一月份左右就要开始单招考试,想要走外校的没多少时间了,画室几乎都管的非常严格,每天必须要交静物,水粉,人头写生三幅画,一幅都不能少,还会在早中晚都对画进行点评,修改。
不过农大这个画室管的很松,毕竟老师和老师之间不同,人主要是在大学教书,这个只是副业,所以到这儿来,还得看学生的自律性。
黄单跟周娇娇回去的时候,半个上午都过去了,在画室里给学生改画的两个老师也没说什么。
时间不够,静物是画不完了。
黄单干脆就画了个球体做做练习。
他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发现是周娇娇,对方似乎在被她爸叨唠的受不了,正在向他发出求救的眼神。
想了想,黄单侧身说,“叔叔,上午什么都没画,老师会说的。”
周父一听就急了,连忙对女儿说,“那你赶紧画,跟张同学一块儿画那个球。”
周娇娇松开夹住画板的大夹子,把画纸往下放放,很小声的说,“舒然,我以为你不会管我。”
黄单说,“我看到你在跟我求救。”
周娇娇什么也没说,只是抓了几颗水果硬糖给他。
说来也巧,除了周娇娇和她爸,黄单,林茂,沈良,夏唯几人都住在一层楼上,占据了四个房间的三个,剩下那个住着一个大学生,每天夜里都会弹吉他,外表是个糙爷们儿,内心住着一位爱做梦的柔弱女孩。
那出租房是外放的铁楼梯,即便不下雨下雪,平时也不是那么好走,夏唯几乎都是带根的鞋,她走在前头,脚步丝毫不迟疑。
后面分别是林茂,黄单,沈良最后。
“我下午不去画室了,打算睡到四五点左右,到时候直接去门口的白马网吧跟我师傅碰头,你们呢?怎么打算的?”
夏唯只会在别人面前那么称呼陈时,对方在场的时候,她都是喊名字。
林茂网上看,能看到夏唯上楼梯时甩动的丝袜长腿,再往上是被牛仔短裤包着的臀||部,他没有贴近点,怕对方放个屁,把自己臭晕过去,“龙马?那儿人多着呢,我们几个去好几次都没排到位置。”
夏唯说,“所以才要早点去。”
林茂说自己下午去不去画室无所谓,“沈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