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秦的眼神冰冷,充满了暗沉,仿佛所视之人只是一个玩物,一个有着某种用途的精美的器物。
“阮先生,既然进了这里那就遵守好的你的本分,听话就够了,不然徐老板想要的东西,可就不归他了。”
在青年的恍惚里,皱巴巴的布料衬衫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握住,眨眼间,扣子翻飞,四散在了地面上。
在这种情绪里,仍谁都能感觉到压迫的可怖,对即将到来的事情的恐惧。
蔺绥发觉,原来哪怕是知道燕秦在演戏,他面对他这样的眼神,还是难忍。
这样的眼神他太熟悉了,从他穿进修真界的那一刻起,周围的所有人都是这样看他,比燕秦此刻的眼神还要恶心丑陋一百遍。
对于被豢养的炉鼎而言,他们在那些修者的眼里,根本就不能够算作是有同等地位的人,更甚至不是器具,而是某种低等雌兽。
如果在相遇的最初以及相处的任何时候,燕秦是以这样的眼神看他,或许蔺绥就不会引诱他,他会努力杀了他。
燕秦的手忽地顿住了,在蔺绥的眼神里,他难以继续下去,哪怕是演戏。
蔺绥的眼里没有恐惧和害怕,没有任何应该处于这种情况下的弱者应该有的情绪,那是一种极淡又极冷的眼神,甚至怪异到不应该属于这个人。
燕秦甚至能感觉到一点失望,这很莫名,却让燕秦有些压抑,心脏针刺似的疼。
燕秦不明白为什么,但他甚至也感觉到难过。
他将蔺绥的衣衫拢好,面对崩开的扣子却有些沉默,刚刚似乎有些表现太过。
他强装镇静地看着蔺绥说:“你不是阮清渠,也无法成为阮清渠。”
蔺绥低头瞧着自己又自然散开的衣服,抬眼看着燕秦说:“我当然不是阮清渠。”
“我如果是他,我会在徐庭方第一次睡他的时候就把他杀了,如果会犯法的话,那我就换一种方式让他生不如死。”
蔺绥坐了起来,轻描淡写地说。
蔺绥不是玩笑的态度,可却也不大认真,只是平淡的陈述,却让人无端觉得如果他真的处于那个位置上,他就会做那些事情,并且可以做到那些事情。
他散发着一种危险的魅力,燕秦移不开视线,甚至觉得有些迷人。
他怔怔地看着蔺绥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而后他的腹部被踢了一脚。
“扯我衣服?”
蔺绥直起了身,看着因为骤然疼痛而皱眉的燕秦,抓住了他的头发,迫使他和自己对视。
“不愧是影帝,演技真是无可挑剔,我还当你真要强上了我。”
蔺绥用手拍了拍燕秦的面颊,戾气十足地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推到在了软塌上。
毫无演艺精神的花瓶无法入戏,甚至因为剧里被冒犯而恼羞成怒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明明不是分不清戏里戏外,却也还要以此作为借口,当成欺凌的理由。
燕秦的后脑撞在了软塌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掐着他脖子的青年模样秀丽,面庞在刚刚被拖拽控制的过程中浮上浅红,在他的神情下,带着些病态的艳丽。
他的衣衫因为动作而大敞着,莹白的皮肤也覆着一层淡红,如同被覆笼暖色调的光晕。
肢体冲突碰撞调动原始的野性,燕秦却没有挣扎。
他的头脑陷入了极度混乱的风暴里,似真似假的画面不断闪烁,在现实与虚幻之中交错,头顶的吊灯似乎都折射出斑斓的光晕,让人看不分明。
那弯起的宛若新月的腰肢,细瘦的脚踝,涣散的眼眸,慵懒漂亮的分明是面前这张脸,可现实分明是他正掐着他的脖子同他剑拔弩张。
他明明从未和他那般相处,却好像拥有了他千万次,以至于他环住那柔韧的腰肢时,心底竟然产生了近乎叹息的满足。
蔺绥的动作凝住,眼珠随着低头的动作向下,又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搂住自己的男人。
他心里有些狐疑,燕秦这样子可不像是被美色冲昏头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措,更何况他的眼神也有有些奇怪,难道说他还留存着之前的记忆?
蔺绥在修真界时研读了各种关于魂魄的玉简,他想回去或者是换一具躯体,虽然最后都没能成功,但却得知了不少东西。
蔺绥有些想询问系统但很快又打消了这种想法,系统和他可不在一个阵营,他甚至不清楚系统和燕秦是否处于同一阵营。
目前的情况,很有可能是燕秦还保存着某些印象极深的东西,但表意识并未得知。